连忙打起精神全力应对,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只要定国府不再为难臣,臣已经不在意当初那些恩怨了。”
开平帝赞许地点点头,缓缓道:“裴戎毕竟是你的生父,也在上林狱中关了两年,算是偿还了当初对你的苛待。如今你平步青云,也不需要仰仗或者畏惧裴家的人脉,有些事是该放下了。朕加封你的爵位,又擢升你的军职,若是还让裴戎在监牢里待着,未免会让世人看笑话。”
裴越霍然抬头,眼神中充满诧异。
开平帝不以为意道:“朕已经下旨大赦天下,裴戎亦在此列。”
裴越不得不表露自己的愤怒,否则就会与自己之前的表现不符,但他心中更多的是不解。
皇帝肯定不会喜欢裴戎,更不可能在意所谓世人的非议,像这样一位城府深沉似海的君王,每个举动必然都藏着深意。
他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要释放裴戎,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目的?
开平帝并未在意裴越脸上若隐若现的怒气,相反他很欣赏这缕怒气,不过身为皇帝他也懒得安抚臣子的心绪,淡然道:“朕知道你这一年来很辛苦,所以也不必着急去北营赴任。在家中好生休养两个月,等唐攸之和藏锋卫返回京都之后,你再去北营做事罢。”
裴越起身应道:“臣遵旨。”
开平帝想了想,望着裴越有些神思恍惚的模样,忽然问道:“陈希之真的死了?”
如果说北营副帅是第一道雷,释放裴戎是第二道雷,那么这就是这位天子于无声处落下的第三道雷。
裴越的眼神有些茫然,然后点头道:“臣亲眼所见,她死了。”
开平帝没有再问,挥挥手道:“好了,你退下罢,外面应该有很多人在等着你。”
“臣告退。”
裴越一丝不苟地行礼,然后缓步退出御书房。
他慢慢走在皇城里,表情显得很复杂,似乎因为晋升之喜,也因为裴戎之怒。
但是实际上裴越灵台清明,脑海中想的是皇帝这种生物的可怕。
初春的阳光并不炙热,空气中还有丝丝缕缕的寒意,可是裴越的后背早就是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