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旬动身,应该也快到了。昨日见到你派来打前站的人,听说在驿站那边有些不妥?”
裴越低声道:“没事,一群不敢见光的臭虫罢了。”
“请少爷安!”
王勇领着所有留在京都的亲兵上前,面朝裴越单膝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这一年来你们也辛苦了。”裴越微笑着点点头。
“谢少爷夸赞!”众人齐声应道。
裴越望着愈发成熟稳重的王勇,见他脸上已经没有当初的那股子稚嫩和忐忑,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干得不错,比戚闵那家伙要好。”
王勇憨厚地笑笑,旁边的戚闵一脸悲伤。
谷范左右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席先生没同你一起返京?”
裴越答道:“先生有些私事处理,过段时间会回来。”
谷范便没有再问,压低声音道:“京中这段时间议论纷纷,有人觉得你功勋卓著,应该封你为国侯以示表彰,有人则觉得你擅杀宁忠目无法纪,恳请陛下予以严惩。朝堂重臣暂时没有人出声,陛下的态度也晦涩难明,你自己要小心一些。”
裴越目光忽然看向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缓缓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先带着我的亲兵和叶七她们回中山子府,我晚些时候再回。”
谷范正要询问,便见一名宫中内监带着几个小黄门策马来到跟前,急匆匆地下马说道:“来者可是中山子裴越?”
裴越点头道:“正是。”
内监站直身体朗声道:“奉陛下口谕,宣中山子裴越即刻进宫,不得延误。”
裴越并未跪下,躬身拱手道:“臣领旨。”
开平六年,二月初四,风和日丽的午后,裴越孤身入皇城。
阳光照在他身后,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