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人同时向前,定军伯罗焕章更是站在裴越身前,怒吼道:“你敢!”
“且慢!”
眼见要闹出一场大乱子,裴越和唐攸之同时开口,这才拦住那些怒火攻心的骄兵悍将们。
一贯冷静从容的秦贤不顾身份差别,开口喊道:“唐侯爷,你那份奏章究竟是怎么写的?”
唐攸之怒道:“都给我冷静一点!本侯是怎样的人,裴越比你们更清楚!”
裴越感动地看着秦贤,抬手道:“诸位兄长,莫要冲动,侯爷那份奏章我亲眼见过,而且我也相信侯爷的为人,这件事肯定有误会。”
局势已经一触即发,好在唐攸之的威信还在,裴越也能镇住这些冲动的将领。
他转身望着脸色发白的年从轮,平静地问道:“年都知,陛下让你将我押回京都?说我是待罪之身?”
年从轮不答。
裴越又问道:“我问你,陛下究竟是怎样说的?可有圣旨?可有口谕?”
年从轮看着这张淡定又年轻的面孔,心中有些发寒,没想到自己那般出言挑唆羞辱,他竟然还能冷静下来。虽然那些武将看起来很可怕,但他并无任何惧意,相反很期待这些人出手。
就算自己丢了这条命,裴越也是必死之局!
杀一个内监和杀一名钦差截然不同,煽动西军将帅动手更是与造反无异。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特意选的这个时机,竟然没有让裴越方寸大乱。
可惜!
面对裴越冷峻的目光,他终究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假传圣旨,毕竟自己可以死,总不能祸及家族。
片刻之后,他垂下眼帘,淡漠地说道:“陛下命你带着亲兵即刻回京,要问询你宁忠之死的前因后果,藏锋卫不得同行。”
裴越心中冷笑,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时至今日,谁也不能夺去属于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