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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最开始抢占城门之外,藏锋卫并无过激的举动。
这支骑兵沿着营内的东西向长街前行,裴越在众将的簇拥中走在前方。
那辆马车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事发突然,军城内的将士们并未接到命令,他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围住这支伤痕累累的骑兵。今日营内所有指挥使都被召去大帅府,其他人自然不敢擅动。尤其是那些北大营的士卒们, 他们站在路边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此刻依旧能保持严整阵型的骑兵们。
很多人在昨天亲眼看着藏锋卫和吴军拼命,如今再看见他们身上的伤痕,不免有些动容。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多谢!”
这声音很洪亮,裴越猛地回头,长街两边聚集的守军越来越多,他并没有发现声音的主人。
“多谢!”
“谢谢你们!”
“你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
最开始那简单的两个字仿佛火星蹿入油锅, 长街上不断响起守军的道谢声。这些普通的士卒并不明白高层的暗流涌动, 也不清楚西境战事的波诡云谲, 可他们知道面前的骑兵是自己的同袍,为了他们为了这座军城舍生忘死。
他们脸上浮现诚挚的感激之色,虽然言辞简朴,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却像一束束火苗汇聚在一起,驱散空气中初冬的寒意。
藏锋卫骑兵们逐渐被这些声音打动,他们的脸上不复之前在城外时那般冷漠,有些人忍不住掉下泪来,然后很快又用力擦掉。
之前在北线战场,他们和谢林麾下最精锐的军队厮杀,其实损失也不小,但是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可是昨天亲眼看着三千同袍为了断后壮烈赴死,而古平大营从始至终都没有动静, 哪怕是最忠厚老实的将士也不禁问自己,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值吗?
他们沿着裂谷一路向南, 然后在广平府和金川府的边界处进入灵州境内,转向朝北, 绕了一个圈子抵达古平大营。这百余里的距离显得如此漫长, 整个队伍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悲愤之气,故而当裴越率领他们直闯大营,没有一个人有过刹那的犹豫。
纵然他们知道这等同于造反。
裴越眨了眨眼睛,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是同样的表情,连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