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宛如巨兽,另一个则尖嘴猴腮面容刻薄。
在距离他们还有三四十丈时裴越勒住缰绳,身后的亲兵动作整齐划一,光是这一手就让对面的虎城骑兵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尹道看见裴越停马的举动,眼神稍稍变得温和一些, 不复之前的冷峻与审视,其他武勋子弟亦是如此。
唯有裴城始终面色平静,此刻更领着尹道等人主动迎上去。
裴越将亲兵留在原地,只带着叶七和邓载二人上前。
“惊羽营前军统领裴城,奉虎城行营节制、襄城侯萧大帅之命,特来面见裴钦差,有紧急军情相告。”
两方接近之后,裴城一丝不苟地行礼说道。
>深秋的寒风吹过脸颊,裴越看着对方挑不出半点错处的举动,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这还是当初那个被他几句话就撩拨到得意忘形的定国大少爷吗?
岁月流逝,倥偬数年。
早已物是人非。
裴越轻吸一口气,平静地回道:“请说。”
裴城直起身,望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庶弟,眼神淡然地说道:“萧大帅命我转告,听闻北线取得溪山大捷,谢林的败兵退回甘城,他很感激集宁侯和裴钦差力挽狂澜的举动,但是眼下南线战局极其复杂,藏锋卫不可轻举妄动。”
裴越注意到他脸上有一道可怖的伤口,远比当初王勇挨的那一鞭子要严重,而且左胸处还绑着纱布,不由得轻叹道:“你也参加了卢龙寨之战?”
他两世为人要做到面具示人倒也不难,但是和裴家之间的纠葛过于复杂,裴戎如今还被关在上林狱里,李氏也是生不如死。虽说这两人都是咎由自取,但毕竟是裴城的亲生父母,裴越眼下确实演不出兄友弟恭的场景。
裴城神色沉静,与往年大不相同,至少眉宇间再无丝毫的骄纵之色,缓缓点头道:“我奉命随大军支援京营,只是撞上谢林从北线抽出来的骑兵,等到我们击退谢林的骑兵,正面战场已经溃败,所以只能拼死掩护他们退回古平大营。”
裴越默然,如今他久经沙场,当然能够从裴城平静的话语里品出当时南线战场的惨烈。这与北线不同,谢林是主动撤退,虽然这里面也有裴越逼迫的因素,但他的兵力并不弱于梁军,而且手里还有近两万骑兵,所以还能勉强保持撤兵后的阵型。但路敏本身兵力就是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