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步时,陈显达怒吼道:“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杨应箕恍若未觉,依旧步履不停,但跟在他身边的那些军卒却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所有人面露忐忑地望着宛如一头巨熊的陈显达,最后只有一名三十多岁的武将犹豫着跟上来。
裴越眉头皱起,冰冷锐利的目光越过杨应箕,望向那名武将说道:“可是高指挥使当面?”
来人便是负责留守长弓大营的阳曲卫指挥使高云帆。
从军职上比较,高云帆和裴越都是卫指挥使,似乎没有差别。但是藏锋卫是开平帝亲口应允的天子亲卫,阳曲只是邓州墨阳府一个下等县,二者显然不在一个档次。更何况裴越还有钦差身份,高云帆便有些心虚,故而赔笑道:“见过钦差大人, 末将正是阳曲卫指挥使高云帆。”
>“幸会。”裴越面色淡漠地说道。
高云帆拱手道:“久闻裴钦差大名,今日一见方知风姿卓绝。”
裴越嘴角勾起,摇头道:“我看未必吧?高指挥使,你带着这么多人出来,是打算送我出营还是将我关在营中?”
高云帆满脸难色,看了一眼静静站在裴越身边的杨应箕干瘦的背影,苦笑道:“钦差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只不过是个指挥使,有什么权力干涉您的行动?只是大帅离营前有命,藏锋卫暂时留在营中,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钦差大人体谅则个。”
“一定要留我?”裴越不苟言笑地问道。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后方藏锋营数百人同时踏前一步。
高云帆震慑失声,但是前方的杨应箕面不改色地说道:“留你又如何?”
裴越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这个极其死硬的中年男人,不慌不忙地问道:“杨经历,你是不是担心藏锋卫胡作非为,破坏北线战事大局?”
杨应箕说道:“你少年得志,性情跋扈,又热衷功名,此行难道不是为了封侯拜相?藏锋卫真正成军不过一月,靠什么去跟西吴骑兵较量?若是你身陷险地,难道大帅能看着你去死吗?”
裴越冷笑一声,知道夏虫不可语冰,这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甚至比朝堂上的御史还要惹人憎恶。
众目睽睽之下,裴越忽然出手,扣住杨应箕手腕然后轻松地丢给陈显达。
高云帆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钦差大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