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猛沉默疾驰,偶尔回头看一眼后面气焰嚣张的马户们,看见他们脸上因为劫掠而兴奋激动的神色,他不禁想放声大笑。
所谓抢临清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只有寥寥数人知道。
六十里的距离不算近,但是对于这些常年在马背上生活的人来说自然也不算远。
陈猛不断催促着胯下的骏马,他很好奇一件事,当自己杀到那个年轻钦差面前的时候,他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那个场面一定很有趣。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两年。
……
“严老大人,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临清县城,东门外的平地上。
裴越拉着严临川的手腕,看起来是尊老之举,但他一边神情淡然地询问,一边让亲兵将严时乔五花大绑起来,这个场面显得无比诡异,让年近七十的严临川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应。
严东楼那副模样很惨,却不会让严临川太过惊诧,毕竟这只是族内旁支子弟,像他这样的晚辈足有上百人,严临川哪里会在意?
可是严时乔不同,这是他的长子,更是临清严家实际上的家主!
虽然严临川还挂着家主的名头,但从五年前开始他便不再理会族内事务,一应权柄都交到严时乔手中。
“裴钦差,这罪名可是莫须有啊!”严临川沉默片刻后,终于艰难地挤出一个回答。
“是不是莫须有,查一查就知道了,这里有近百士子,两千多百姓,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是自发来围攻钦差护卫的吧?我知道肯定有人暗中怂恿,但总得是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不会是无根之木。这样,此事也不需要麻烦刺史府,更不必让老大人等得心急,我手下这些兵虽然没在刑部做过事,问个话还没问题。让他们现在就去逐个审问,看看结果究竟是什么,如何?”
裴越拉着严临川的手腕,不慌不忙地说着。
俞铮听完这番话,心里暗暗称奇。本以为知县出来能挡住这位年轻钦差,好歹那也是左执政很看重的宗族晚辈,没想到平时在本县说一不二的莫青云被这年轻人几句话就敲打得面色发白。等把严临川请出来,这位三朝元老或许是真的太年迈,压根不是裴越的对手,如今更是被逼到墙角。
听听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