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欣慰之色,反手收回长剑,拱手行礼道:“爵爷不愧是以武功著称,大将之风展露无遗。如今天下尚未抵定,必有爵爷用武之地。今日雨竹便以剑舞为贺,愿爵爷前路坦途不惧风雨。”
如果说方才两人的眼神对视还可能存在误解,那么段雨竹这番话便近乎明示,显然是要提醒他今日芙蓉宴颇多凶险,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裴越趁势说道:“我于武道颇感兴趣,段大家方才的剑舞令我感触颇深。不知改日能否去佩玉阁,再度论剑求道?”
段雨竹微笑道:“爵爷若乘兴而来,雨竹必扫榻相候。”
两人对答极快,仿佛方才那惊险一剑压根没发生过,很快便将话题引到剑道上去。
>其余人皆是一脸茫然,压根搞不懂这究竟算怎么一回事,难道段雨竹真的不是行刺而是在裴越面前显露剑术?那要是万一她没掌握好力度,真的刺伤裴越又如何?还有这位京都来的少年权贵,他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脑子缺根筋?
赵显宏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裴越,然后换上笑容道:“裴爵爷不愧是见过大阵仗的人,不似我们这些胆气怯弱之辈,稍微遇上些事情就慌得六神无主。不怕诸位笑话,刚才我已经吓得两股战战,真以为出了大事。”
这番话虽是自贬,但以他荥阳知府的身份能将身份放得如此低,倒也赢得余者的附和。
秦旭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苦笑道:“段大家,你这下可真是吓到本官了。”
段雨竹便对众人歉然道:“雨竹一时鲁莽,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裴越起身道:“无妨,只是今日接连经过四场考验,不知这一场又如何算呢?”
段雨竹神态平和地说道:“爵爷武功胜过雨竹良多,考验之事不必再提,便请诸位大人登楼。”
两人对视一眼,裴越心中了然,微微颔首之后,当先向楼梯处走去。
待到此时,他已经不相信秦旭之前说的那些鬼话,这个芙蓉宴不可能是凭着一群花魁来主导,绝对和灵州刺史薛涛脱不开关系。显而易见的是,朝风九层楼便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场所,那些有钱无势的商贾和低级官员只能留在一楼,再往上便需要一定的身份。
如果强行往上闯,就算不考虑刺史是否震怒,也会在人前丢尽脸面,因为这些花魁用的都是风雅之道,不会在明面上斟酌你的权势与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