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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淡淡道:“与你何干?”
路姜抬手指了指裴越,说道:“我记住你了。”
“啪!”
谷范猛然出手将路姜的手掌拍落,一字字道:“给脸不要脸,我不揍你是给南琴姑娘的面子,真当我脾气好?”
路姜面上浮现怒气,旁边的几个权贵子弟也护在他身边,仿佛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反观谷范这边,他一人拦在前面,神态从容略有些不屑,李进、秦贤和薛蒙身上看不到丝毫紧张,至于裴越压根就没考虑过动手这件事。
片刻过后,路姜语调冰冷地说道:“我们走!”
经过裴越身边时,他丢下一句话:“走着瞧啊,裴家小子。”
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离园嬷嬷松了口气,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将路姜一行人带往别的小楼。离园背后的主人自然不凡,但她们只不过是管事之流,对于广平侯府和成安候府这样的顶尖勋贵府邸之间的矛盾,压根不敢插手劝阻。
待他们走后,薛蒙低声说道:“越哥儿,要不要我去弄死他?”
虽然这家伙压低声音,但他嗓门太宏亮,堂内其他人都听得分明,南琴闻言惊讶地掩住嘴。
裴越失笑道:“薛大哥,这样不合适吧?”
薛蒙咬牙切齿地说道:“看他不爽很多年了。”
>秦贤打断他的话头:“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谷范笑道:“理他作甚,改天遇见再拾掇一顿就老实了。走,咱们继续喝酒去。”
二楼花厅,琴声悠扬,觥筹交错。
裴越从未像今夜一般放纵自己,杯到酒干,绝不推诿。哪怕这是非常绵柔的春竹叶,如他这般喝法也坚持不了多久。众人皆知为何,绿柳庄夜战和横断山之战,他们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眼下即将天各一方,将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唯有一醉。
裴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分别之际夜色深寒,他依次拉着兄长们的手,嘴里不断重复着珍重两个字。
……
西城入眼梅千株。
夜模糊,俯平湖。
与子共醉,随分倒金壶。
知交难寻千金意,曾念我,醉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