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虑,绝非一时心血来潮。这种长期谋划,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揍他一顿?
第二则是当时对裴越动手的人可不是丰城侯府的家仆,而是西吴东山王氏的刀客!
当日叶七救下他的时候,只是随意地带了一句,那两个刀客见不是她的对手,连自己的马儿都不管不顾,仓惶地从山林中逃走。所以叶七离去的时候才显得很遗憾,如果她当时将那两个刀客擒住,此时裴越哪里还需要跟他们浪费唇舌。
只要将这两个刀客交上来,李子均不死也得脱层皮。
听完李子均的陈述,高秋面色漠然,沉默片刻后才厌恶地说道:“李子均,本官与你祖父也曾有过一段同僚之谊,想不通为何他这样中正端方的人物,竟养出你这样顽劣的孙儿!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不知勤恳上进,反而整日里做这种纨绔行径,与人争气斗狠,实在是玷污门楣!不知所谓!”
李子均面皮发紧,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不留情面地训斥过,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敢顶嘴,因为他心里清楚高秋这番话看似在训斥,实则是将这件事定性为年轻人之间的普通冲突。
这种事京都哪天不发生几件?
既然很平常,那也就无需大动干戈。
谷范站在一侧旁听,此时也品出高秋话里的含义,见裴越依旧没有动静,不禁又气又急道:“高大人,这件事——”
然而他只是刚刚开口,高秋便正色打断他的话头:“谷范,按律来说你今天没有资格站在这个大堂上,本官破例允你上堂,只让你带着眼睛和耳朵,不是让你干涉本官断案。若再多言,本官会即刻将你赶出去。”
谷范愤怒地望着他。
裴越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高秋的话里意思很明显,他知道裴越和谷家的关系,所以特意让谷范进来,只是做给谷梁看的,以示自己会秉公断案,不会刻意偏袒哪一方。
然而实际如何操作,往往只需要他的言辞稍微暧昧一些,且旁人还挑不出任何错处。
对于一位刑部尚书来说,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震住谷范之后,高秋才看向裴越说道:“裴越,对于李子均的供述,你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