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让我告诉你,二十九日的大朝会,陛下应该会命你参加。”谷范才刚刚坐下,从桃花手中接过热茶,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裴越之前和席先生的讨论中便已有了猜测。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被封子爵,自然需要在朝堂上公开封赏,而不会是皇帝派一个内监带份圣旨就算完事。
裴越点头道:“我知道了,谷伯伯还有其他嘱咐吗?”
谷范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裴戎和李子均死不了,至少眼下不行,维护朝局平稳是陛下最在意的事情,顶多就是让他们罚酒三杯。”
裴越冷笑道:“大梁的律法是摆设么?”
谷范亦笑道:“你好歹也是国公府出身,难道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律法只是用来管百姓的,真正的权贵谁在意呢?就算有些人被抄家灭族,那也不是律法在发挥作用,否则这京都里的权贵府邸,十家里就有七八家该全部抓起来砍头。”
裴越略显意外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愤青。”
“愤青?”
“愤怒的青年。”
>谷范嘴角抽了抽,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确实很愤怒!你自己说,你该不该赔罪?”
裴越楞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谷范冷哼一声,斥道:“你失踪之后,我老子带着我连夜奔袭,从南大营赶到京都,将李柄中那个老家伙教训一顿,然后又到处找你。这些且不提,我娘在家里提心吊胆,就连小妹也很担心你,可以说一家老小都在记挂你。可是结果呢?你小子完好无损地回来,就只打发个人去报信,都不肯自己走一趟,去我家报个平安,你还有没有良心?”
裴越难得地老脸一红,这几日他跟着席先生学到很多谋略手段,颇有些打开新世界的意趣。
当然,他不会承认其余时间都跟叶七泡在一起。
看着谷范比较少见的认真神色,裴越反省片刻,觉得自己的行事确实有些不妥,广平侯府对自己可谓视如亲人,便先是致歉然后诚恳地说道:“被人偷袭之后我心有余悸,而且担心贼人铤而走险继续设伏,所以就没有出门,总不能去哪都将先生带在身边,对吧?等过些日子,我一定会上门赔罪。”
谷范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摆摆手道:“我娘也是这般说的,还让我转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