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中,但也没有什么自得之色。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主动做些事。
裴城带着那帮伙伴远赴西境,趁着沈默云在皇帝面前谈出一抹缝隙的机会,投身军中想要建功立业。离开之前他找到裴云,郑重地将家中亲人托付,并且让他千万要防备老三,直言裴越和父亲之间是很难解开的结,说不准就会有祸事发生。
其实裴云只想读书,不愿理会俗事。
当初裴越带着席先生和谷梁入府,逼迫裴戎辞爵,他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分得清谁对谁错。设身处地思之,如果父亲是要置自己于死地,那时又如何?
再后来裴城去往西境,裴宁整日神思恍惚,裴戎醉酒度日,李氏满腔怨恨。
若非裴太君坐镇,恐怕府中早已乱成一团。
这个时候连他也无法幸免,书房难得清静。
若止如此,裴云还是不愿横生事端,毕竟推导整件事的过程,其实裴越并无大错。
直到前日他从隐秘的渠道听到一个消息,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自己无法再坐视下去。
马车回到定国府,从侧门而入,裴云先是去往定安堂向裴太君请安,然后径直前往定鼎堂东边的院落。他见到李氏并且宽慰她几句,只说李子均在台阁监牢中没有受到折磨,过几日就能出来。
最后他来到正堂,看着短短时间内就苍老很多的裴戎,上前行礼道:“请父亲安。”
裴戎面色青白,有气无力地说道:“起来罢。”
裴云一丝不苟地行礼,然后直起身淡然道:“父亲,儿子有几句话想说。”
裴戎右手提着酒壶,微微皱眉,以为他又要劝自己保重身体。
然而裴云压根没看他手里的酒壶,眼帘微垂道:“三弟在山贼手中找到父亲与山贼联络的证据,且将这些证据交到沈伯伯的手中,沈伯伯不可能压下这么大的事情,所以这份证据恐怕已经呈到陛下的面前。”
裴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让裴云重复一遍,猛然变色,将酒壶掼到地上,厉色道:“那个小畜生想造反吗?!”
裴云不为所动,冷静地说道:“父亲,国法当前,三弟选择尽忠而不尽孝,陛下不会责怪他。”
裴戎大口喘着气,双眼赤红,显然已经恨极。
裴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