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都赖在那孩子身上,你怎会变得这般愚蠢?你是不是以为,越哥儿是天家血脉,你父亲掺和进那种事情里,所以才落得个客死他乡的结局?”
裴戎怔怔地道:“难道不是?”
裴太君恨不能再给他一个耳光,然而看着短短几日就苍老许多的长子,她终究没有狠下心,只是骂道:“你个迷了心的混账!我问你,今上登基之时,满朝文武可有人反对?中宗皇帝膝下虽有六子,可当时除了今上之外,其他皇子可有半分的可能?”
裴戎缓缓垂下眼帘。
裴太君看着他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父亲虽然没有明说越哥儿的身份,可你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便知道这孩子肯定是他故旧之后,毕竟那两年都中局势混乱,很多人家突然就败了。这件事今上未必就不知情,如果越哥儿真是天家血脉,十几年来他为何不管不顾,莫非你以为今上的手段还不如你?”
裴戎摇头,似乎不愿相信这样的论断。
裴太君皱眉道:“我原以为你只是迁怒越哥儿,想着将他分出去便也罢了,左右见不着面。可是你竟然勾连山贼,还要害他性命,若你父亲尚在,你想想他会怎样处置你?”
或许是那个耳光打醒他的酒劲,虽然对裴越的观感没有改变多少,裴戎也只能满面苦涩地认错道:“母亲教训的是,这件事是儿子想左了。”
裴太君叹道:“无论你父亲是在帮谁,但他决定那样做,我们就不能害了那孩子的性命。从今往后,你莫要再动什么歪心思,记住了没有?”
裴戎犹豫片刻,最终面色颓败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