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因为这个中年男人此时代表的是皇帝陛下。
席先生目光复杂,其实昨夜一见之后,他便对裴戎彻底失望,否则也不会这般彻底地站在裴越身边为他撑腰。然而想起裴戎的父亲,那些年的峥嵘岁月,两人之间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心中不禁有几分悲凉之意,对裴戎自然是怒其不争。
至于谷梁,他倒没有这两位的心思,毕竟席先生和沈默云都受过裴贞的恩惠,而他更感激的人则是第一代定国公裴元。
虽然都是一个裴字,这其中却有很大的差别。
裴越面色平静,谷范轻声笑道:“别装了,想笑就笑吧。”
裴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谷范大怒,若非此间还坐着数位大佬,说不得他就要亮起拳头。
且不说两个小辈之间的胡闹,裴戎在沈默云淡淡目光的注视下,终于低下了那颗骄傲的头颅,满心屈辱化成一句话:“我明日就上表请辞。”
谷梁不耐烦道:“何需明日?你不是养了许多清客?待会就让人草拟一份,你誊抄之后让沈兄带回去就行了。”
裴戎双目喷火地瞪着谷梁。
裴太君长声一叹,面色颓败地说道:“戎儿,就这么办吧,往后你在家里修身养性,圣上念在我们裴家往日的功劳上,说不准还会将爵位赏给你。”
裴戎面颊抽动,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起身道:“儿子明白了,母亲,儿子这就去办。”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定安堂,一刻都不愿多待。
裴越看着他狼狈而去的背影,心中冷笑,这爵位交出去还想要回来?等他辞爵之后,裴城承继爵位,除非裴戎能将西吴或者南周皇帝的脑袋砍下来,否则哪来的机会一门双爵?
虽然今日颇多曲折,但是总算完成自己的设想,裴越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然后便听沈默云对自己问道:“越哥儿,今日午后可有空闲?”
裴越不解道:“沈伯伯有事?”
沈默云微笑道:“老夫想请你去府上做客。”
不等裴越回答,谷梁便皱眉道:“沈兄,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正打算待会带越哥儿回府一叙,你跟我抢什么人?”
抢人?
裴越看着两个中年男人突如其来的热情,一时间竟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