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声称呼,裴宁霎时就掉下泪来。
裴越身姿挺拔,虽然个子不高,却有一身不骄不躁的凝练气度,一开口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老祖宗,孙儿有几句心里话,不知能否说一下?”
如果在裴宁出现之前,面对众怒他其实没有开口的机会,但是现在,既然裴越不是那样恶劣的人,那总还是可以替自己辩白几句。
裴太君颔首道:“且说来。”
裴越用目光安抚着满心担忧的裴宁,坦然地说道:“之前所说,孙儿没有准备大哥和二哥那样的寿礼,此言非虚,大姐说备好的礼物放在她那里,其实也只是出于对太太的孝心,以及对孙儿这个庶弟的关怀。长姐关爱,孙儿心中感激,却不能理所当然地将责任推到她身上。今日众位长辈当面,孙儿老老实实地承认,的确没有准备给老祖宗的寿礼,并非孙儿没有孝心,实则事出有因,本待稍晚些再面禀老祖宗,如今看来,索性还是详细说来,方能厘清误会。”
他吐字清晰,不急不缓,平和的声音在堂内回荡,竟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渐渐平复下来。
裴越没有去看身旁的李氏,在搞清楚整件事后,他比这个妇人想得更深一层,无论如何,都不能借着裴宁的话将这件事搪塞过去,否则后患无穷。
今日之事传出去,只不过是裴宁替他受过,本质上他还是个不孝的混蛋。
更何况,他看了脸色苍白的裴宁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怎能让对自己好的人名声受损?
她敢于在这个时候出面,为自己赢来一丝转机,便做得足够好了。
剩下的,当然得靠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