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之前与尹道等人有过短暂的交流之后,裴越便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看裴城和裴永年与到来的客人寒暄客套,只带着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不发一言。
一顶朴素陈旧的轿子停在定国公府前,只轿夫二人,另有一名左手执剑的年青随从。
今天来的客人哪个不是鲜衣怒马气势煊赫?
却不知这顶轿子里的人是什么身份。
裴越微觉好奇,转头一看,只见裴城的脸色十分奇怪,而总管家裴永年的神色变得非常凝重。
很显然,他们都认识这个佩剑的年轻人,也知道轿子里坐着的是谁。
然后就听裴永年对身后的李荣说道:“去通知老爷。”
看着这些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裴越有些茫然,如果说是大军围府,这种表现还能理解,眼下只不过是一顶朴素陈旧的轿子,就把他们唬成这样?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人从轿子中出来,缓步来到国公府门前。
裴越注意到,那个年轻人始终跟在中年男人一米之内。
中年男人的年纪有些不好分辨,看面色并无苍老之态,但双鬓已然斑白,观其面容温和淡然,眼神如此刻的春风一般和煦,又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至于跟在他身边的年轻人,裴越以前不懂得什么叫做锐利,此时看年轻人冷漠的脸色和寒冰一样的眼神,他便懂了,而且觉得很刺眼。
这年轻人不是善茬,那柄剑上说不定染了多少人的血。
裴戎还未出来,裴城只得上前乖巧地行礼,说道:“请沈叔安。”
那中年男人微笑道:“城儿不必多礼。”
这对话听得裴越更纳闷。
很熟悉很亲近的样子,可是方才裴永年又是那般凝重的表情,太矛盾了些。
那中年男人又温和说道:“若非老太太六十大寿,我确实不便登门,只是你父亲不下帖子,我也只能做个恶客了。”
裴城本就没有急智,而且面对眼前的中年男人,他心中的畏惧远多于亲近,登时呐呐不能言。
好在一旁的裴永年垂首道:“沈大人,并非老爷不知礼,亦非心中存了疏远之意,只是您的身份终究不同,不敢惊动,恐朝中非议,更怕有些人心中担忧。”
>这话就让裴越琢磨出一些味道来,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