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肉芽开裂出的大口再次蠕动，化作正常皮肤，三张柳儿脸孔环视周围，头顶生长三朵盛开的花；

一者血色之花，一者白骨之花，一者青叶之花。

诡异的外形，邪恶的气息；

柳儿如此状态，让吴闻瞪大了双眼，目中充斥恐慌害怕；

他并不害怕这样的柳儿，他怕的是，柳儿不再是柳儿。

吴闻歇斯底里的跑到女子身旁，急切道：“柳儿！你...你还好么？”

柳儿正面的脸孔睁开双眼，其内眸光越发明亮，嘴角勾起由心的淡淡笑意：

“我很好。”

眼神清澈，透着洞悉明悟的光芒，头顶青色花朵弥散舒适香气。

“这样么...好就好，好就好...”眼见柳儿神智清醒，露出熟悉不过的微笑，吴闻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我好饿...”

忽然，柳儿另一张脸孔睁开双眼，其内充斥渴望的意味，张开嘴，四根獠牙刺出，一根黑色长舌舔出，唾液不停从舌头上分泌；

那头顶之上，血肉之花左右抖动，好像动物觅食一般的姿态。

“我好冷...”

第三张面孔睁开双眼，瞳孔畏寒一般轻颤，头顶白骨花瑟瑟发抖。ъìＱυＧΕtＶ.℃ǒΜ

吴闻大吃一惊，退后几步怔怔道：“柳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

脑袋上开着青绿花朵的柳儿，目光忽然恍惚迷离，直直盯着吴闻，梦呓般说道：

“我好饿...好冷...让我吃了你的肉，让我扒了你的皮...那样我就不饿，也不冷了，你愿意么...”

随着言语，柳儿身上邪恶气息锁定吴闻，他心里咯噔一下，身体止不住颤抖，却定神咬牙道：

“我愿意！”

二人相识相守近乎百载，柳儿对吴闻而言，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刻进了灵魂里。

残忍凶厉的妖怪，亦拥有挚爱的人；

这与心性无关，与心有关。

她是他存在的意义。

所以，吴闻愿意为柳儿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柳儿另外两颗脑袋缓缓转向，六只眼睛齐齐看着吴闻，目光如同梦魇，三张嘴慢慢张开：

“你真好...”

邪异腥味压住了淡淡香气，似水浸纸，蔓延在大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