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木头被烧成焦炭,支撑不住房顶的重量,在尤里安面前不远处轰然倒塌,
巨大的声响让尤里安慢慢从出神中回神。
浅吸一口气,尤里安抬手望了望胳膊上绑着的刻度表,上面记录防护服空气含量的指针已经跌过了一半的位置。
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活动了几下腿脚,尤里安没有就此离开这片已经成了死域的村落,反而逆着洪流,向着村子中央行去。
沿路的景象,一点不拉的尽数落在尤里安的眼中,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满目痛苦狰狞的士兵与村民,目有不甘的剑客,还有满脸惊恐的孩童。
这一切就好似人间地狱一般呈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能说些什么。
最后,他也只能扯着嘴角勉强挤出一句话来安慰自己:
“这是战争的代价,而我只不过是奉命执行。”
可是这样的话,就连蹒跚的孩童都不会相信。
近万人啊!
这可是近万条生命,而非是一万头牲畜,或是草木。
一日之前,他们还有各自的生活,梦想。
>可是现在,他们却倒在满是疮痍的冰冷地面上,再无知觉。
那一双双眼睛,落在尤里安的眼中,也落在了他的心中,不论是狰狞的,还是痛苦的;不论是愤怒的,还是惊恐的。
他们都好似在控诉着造成这一切的罪人,
而这个罪人就是尤里安。
尤里安的手指死死的扣着长匕柄端,脸上古井无波,可是事实上现在的他,就连迈出步子,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除去军人,士兵的身份,尤里安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的前十二年,在农场中,过着和其他孩子别无二致的生活。
他的后八年,即使经历过战争,经历过血与火的厮杀。可是那些却没有一个会像今天这般,残酷而无情。
人命算什么,武力又算什么。
他的匕首即使再锋利,他的动作即使再灵活,一次也只能抹过一个人的脖颈,
可是,那个出自祖安的炼金产物,却一次性将一个数千人的大村落埋葬,让两千征战过沙场的士兵饮恨。
比起那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