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过去。
虽是白日,乌拉那拉氏却躺在床上,肚子挺得高高地,刚刚挺过一波胎动的她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
胤禛坐在床边,怜惜地拿着手帕给她擦汗:“福晋辛苦了。”乌拉那拉氏今年已经三十八了,本就身体不好,怀这一胎更是辛苦,四五个月的时候还能在屋里走两圈,如今七个月了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
乌拉那拉氏抿唇笑了笑,喘了口气才道:“不辛苦,他乖得很,好久才动一次,每次动的时间也不长。”
只是动的幅度很大、力气也足,每次都挺疼的。
目前只有三个孩子的胤禛对福晋这一胎尤为关注,因此也知道福晋这一胎怀的奇怪,别的妇人有孕,几乎隔几日就会有胎动、后期甚至每日都有,福晋这一胎却是每隔十天半个月才有一次胎动,每次胎动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半盏茶。
胤禛一度担心胎儿出问题,甚至专程入宫请旨将太医院院正请来给福晋诊脉。
太医院院正对乌拉那拉氏的这种情况也感觉奇怪,但是他除了诊出乌拉那拉氏身体不佳外没有诊出任何问题,甚至胎儿意外的康健。
胤禛叹了口气,在福晋高挺的肚子上摸了摸:“也不知该说他乖还是不乖。”
乌拉那拉氏嗔道:“自然是乖得。”自从孕后,她仿佛冲破了那层裹在身上的牢笼,不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菩萨样子,表情语气都逐渐鲜活起来,与胤禛之间相处也不再是客气有礼,反倒有些回到最初才怀弘晖的时候。
对此胤禛当然是乐意接受的,他夫妻二人相伴快三十载,也曾举案齐眉,后来虽然日渐平淡却从来没有红过脸闹过矛盾,只是福晋一直不能从弘晖夭折的境地中走出来,他又越来越忙,最终只能落得相顾无言的局面。
胤禛淡笑:“最好是这样。”
>夫妻俩就这孩子的事闲聊几句,前头有事来找,胤禛便在嘱咐乌拉那拉氏好好休息后离开。
碧珠几个正用给阿哥缝制的虎头帽逗福晋开心,外头有人来禀:“福晋,李侧福晋求见。”
屋内声音一顿,碧桃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她怎么来了。”
碧珠横了她一眼,小心看向福晋:“奴婢去告知李侧福晋,您歇下了?”
乌拉那拉氏沉默片刻,叹气道:“不用,将人请进来,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