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样。
隔壁厂房也是一样炙热。
三十余座铁质的砧台陈列在宽阔的厂房里,赤着上身的奴隶挥舞着铁锤,卖力地敲打着砧台上红热的铸件。
这些粗制的铸件在经过热锻之后,会被送往另一个车间,由一部分技艺精湛的工匠使用锉刀等简单的工具进行处理,并由搬运工送去最后一间厂房进行组装。
旁边监工看着这些奴隶们的眼神,让他们感到本能的恐惧,小腿肚子忍不住颤抖。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
而像是在看案板上的肉。
不过,能在这里工作,至少是不会被吃掉的。只要好好干活儿,就能活着……这是监工们给他们的“承诺”。
而那些被圈养在地牢里的幸存者可就惨多了。
他们只有两个结局。
要么是成为炮灰,要么是成为口粮。
而在冬天,后者的可能性要比前者要大得多。
厂房二楼的办公室里,暖和的就像春天一样。
坐在陈旧的办公桌后面,穿着皮夹克衣服、模样不修边幅的男人,嘴里叼着一只木质的烟斗。
精神叶燃烧飘出的烟,让他不禁迷醉的眯起了眼。
他的名字叫黑蛇,嚼骨部落的十夫长,奉命率领一支千人队南下劫掠,因为大雪的缘故才停在了这里。
他所属的蛇氏族在嚼骨部落中地位虽不如牙氏族,却也算是嫡系,手下九名百夫长各个都是能征善战的狠人。
其实之前是十个。
不过那个叫卡的百夫长,在前往清泉市建立前哨站的途中,遭遇了清泉市当地幸存者的袭击,下落不明。
黑蛇倒是不心疼区区一个百夫长,只要他想的话,随时都能再提拔一个上来。
真正让他心疼的是,在那次战斗中损失的将近一百五十名弟兄,以及近百发00毫米炮弹和数十吨口粮。
每想起这事,黑蛇心中就来气。
那些败家子!
竟然把他的营养膏全都倒进了下水道,还把他的老鼠干和肉条给放火烧了!
浪费是可耻的行为。
他发誓,一定会把丢掉的补给,从这些人身上原封不动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