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日啊!”
张诚并不接他这话,而是又对他说道:“虎帅,你可知水坡集因何而败?”
“因何……?”
“大军出战,事关生死,最忌讳的便是‘事权不得统一’。”
张诚端起身前酒碗,一饮而尽,道:“水坡集十数万官军,互不统属,虽丁启睿位在督师,却不能挟制左良玉等一干骄兵悍将,又不能统管杨文岳这个前保督麾下的保定军。
被李贼切断水源后,既不能奋勇强攻,又不敢断然后撤,重新到有水源之地安营下寨,平白坐失良机,丧失主动,方致有水坡集之败。”
他这番话说得虎大威连连点头不已,此刻他也已知晓丁启睿、杨文岳、左良玉等人均已败逃,所以在内心中虽有不甘,但已不似前时那般激动。
“而我这里却是不同,虽说也是宣大三镇的边军,然我等久在一起,彼此间早有默契,军事上更无掣肘之可能,如此万众一心,万军一念。
虽人马不如水坡集众,可战力之强,却也非水坡集可比,且我师军略既定,军令皆出自一处,各将只知遵令而行,绝无抗命不遵之事。”
虎大威点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忽然问道:“王朴,可还是大同总兵?”
张诚点了点头,道:“王将军去岁随我一同往援锦州战奴,解了锦州之危,可是立下不小的功劳,如今还是大同总兵,却也很受皇上器重。”
虎大威闻言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想当初巨鹿之战那时候,他还对这王朴有些许看不起,总以为他是个富家纨绔子,不是一个领兵打仗的好料。
怎曾想这才两三年光景,自己连遭败绩,可这王朴却是越来越风光,如此一上一下,高低立判,心中不由暗自惭愧不已。
当然,这一情况也更加坚定了他内心中的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族侄虎子臣,塞进张诚的勇毅军里去,凭自己仅剩的这一点脸面,为虎子臣博一个好的前程。
“诚哥儿,当年我就觉得你能有出息,如今都已经做到伯爵,我那张岩兄弟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虎大威这几句话很明显是在打感情牌,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又是十分感人:“当年,我与杨镇帅,还有张岩兄弟,巨鹿一战,何等的酣畅淋漓,虽然最后输的也是很惨,但是痛快啊!”
他说话间似乎勾起了心中的伤感,也或许是想起已经沙场捐躯的杨国柱,竟流下了几滴眼泪,哽咽道:“哪像今日这仗越打越是憋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