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之时,并没有真正的战场这般嘈杂纷乱,紧张刺激,惊险万分,因此初时他们是会有一些不适应。
但经过严苛操练的他们早已习惯了上官的军令,当声声军令清楚准确的传递到每一名军士,他们便逐渐忽视了身边的环境,只知道按照上官军令严格执行。
如此,就是一次次前进、停止、再前进,射击、装填、再射击,直到他们最后连身边的战友倒下时,都会无动于衷,只记着严格执行军令的时候,也就成为了一名真正合格的战士。
“里面的贼寇听好,我家将军有令,尔等只要放下刀枪弓箭,便留尔等性命。如果继续顽抗,唯有死路一条。”
几个大嗓门的官军整齐的高声喊着,这已经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喊话了,每喊过一次后,便是一轮火铳兵的射击,拒绝投降的贼兵就会稀稀拉拉的倒下百余人。
这已经是第三次喊话劝降,终于有贼兵顶不住,只听“当啷”一声,贼兵圆阵外围最后一个盾兵,用力抛下盾牌和腰刀,大叫着“我不打了……我要回家……”就奔官军这边奔来。
>“啊!”
他才跑出两步,后面一个凶狠的贼兵猛然投出一柄短斧,破开凛冽的寒风,正砍在那名盾兵的后背上,斧柄犹自在风中颤动不已。
那盾兵未想到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他万分不甘的回过头望着刚刚向他投出短斧的贼兵,眼中满是悔恨,就在刚才自己还举着盾牌护在他的身前,可现在却死在他的斧头之下。
“噗通”一声,那盾兵栽倒在地上,再无一丝声息。
靳勇部中甲司把总刘长亮双目怒睁,对一局百总郑有金大声吼道:“郑有金,给老子轰他娘的!”
这一面郑有金局中一百一十余杆火铳,在他的喝令声中打出了一个完美的齐射,烟雾升腾中,百来颗铳弹怒吼着射向那群负隅顽抗的贼兵。
瞬间就有几十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他们的哀嚎之声何其惨烈,刚刚那个投出短斧的贼兵被两颗铅弹分别打中右肩和腹部。
整个右手臂都差点被打断,皮开肉绽的只剩骨肉相连,而腹部则被打出一个大洞,肠子都被打断流淌一地。
他大张着嘴却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左手在地上胡乱的划拉着,似乎想要将满地流淌的在塞回去,但力气正在急速流失,渐渐的那只手也无力的摊在满地流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