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一些关于阁臣杨嗣昌、总监军高起潜的流言,开始传播起来,说他们为了与奴输款合议,就处处掣肘卢督臣和宣大勤王军,连现在军中粮秣不齐,也是他们阁臣、阉宦在背后弄鬼。
张广达平素脾气急躁,且火爆,但对张诚还是极为敬重,虽感情深厚,平日嬉笑也是惯了,但今时被张诚厉声喝止,却也不敢反驳,只是乖乖坐于自己的座位上,小声嘟囔着。
>一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镇抚贺飚此时出言说道:“将军,我部虽厉行节俭,但军中粮秣也日渐紧张,今日督臣那边可有说过,何时再分发粮草?”
军帐之内,一片寂静,张诚随手拿起案几上的水碗,喝了口温热的开水,才又说道:“哎,朝纲不振,畿辅靡乱,粮草怕是难以充足供应,据哨探回报,鞑虏哨骑近日出动频繁,似有大举南侵之势,某估算着,我部很可能会追虏南下,就食于暨南诸城。”
帐中诸将,皆是神情一凛,面上肃然,张诚接着又道:“朝堂上战守之争,非我辈所能议论,诸将即随我入卫勤王,当思忠君报国,阵前奋勇杀奴,
至于粮草之事,我部所存,尚优于其他诸营,督臣亦会设法筹措,暂时就先紧紧肚子,非战之时,先忍一忍,务要留些余粮,免得断炊之日,只能望天兴叹。”
接着,诸人又议了些近日的军务,便各自散去。
…………
大明崇祯十一年,十月二十五日,傍晚,太阳已隐入地平线之下,天空只余微光。
北京城东,通州河畔,清军大营,一片雪白,片片雪花仍不住的飘落。
清军的营帐密密麻麻,似乎一眼望不到头,在绵延达百里的营地之中,各色旗帜迎风飘舞着,尽是清军正白旗,镶白旗,正红旗,镶红旗等八旗大军的旗号。
在清军连绵近百里的营地之中,有一个格外巨大的营盘,其间有多个火炎金顶的豪华大帐,有数杆巨大的织金龙纛大旗立在大帐前,周边尽是各旗中精锐的巴牙喇营军士,往来巡守护卫着。
内一个豪华大帐之中,满是身着鎏金盔甲的清军将领,济济一堂,汇聚在大帐里。
大帐内上首处,有两张大案几,分别各坐着一位身着鎏金盔甲的清军将帅。
右侧位,坐着一个看上去年岁不到三十的清将,他身形颇为高大健壮,身上的鎏金盔甲,衬着一副粗犷的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