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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尘并不是一个薄情无义之人,对身边的每一个人,皆是如此。
正是如此,听完般若的一番话,他眼的冷漠,融化了一些,声音略显低沉:“我已经有些记不清,当初是如何与烟尘郡主走到了一起,只记得,初识之时,一个尘字,似乎犯了她的忌讳,又阴差阳错进了地字门,从此有了一段缘。”
“后面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有争执,有温存,有离合,有悲欢。你可曾还记得,他们是怎么从相互看不顺眼,到相知相恋?”
般若坐在宇空寒冰石上,双目低垂,静静的听着,没有回应。
“两个人之所以会走到一起,都是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互欣赏,从相互欣赏到相恋,从相恋到相守。可惜,他们没能走到最后那一步。”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在西院相识。如果成亲的前夕,池瑶女皇没有派遣万兆亿去东域圣王府抓走张若尘。如果张若尘没有帮助黄烟尘,成为界子。如果张若尘和池瑶女皇,没有八百年的恩怨。结果会不会更好一些?”
张若尘徐徐的说道,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思考前世今生。
人活得越久,看问题的方式,总会变得不一样。
年少时的意气风发,让他酣畅淋漓,热血当歌,面对任何强敌都可以不自量力的出手,哪怕是死,也义无反顾。
而现在,张若尘绝不会再那样。
就像当初,他敢一个人杀去紫微宫,质问池瑶。如今,要他一个人杀去地煞鬼城,与鬼主叫板,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怯战,只是不想作死。
再艰难的事,都有比慷慨赴死更好的解决方式。
般若终于再次开口,道:“哪有那么多如果,过去的,已是定局。还能决定的,只有未来。”
两人相对而坐,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饱含感情,却又像是陌生人之间的苍白言语。
张若尘心性沉稳,不再多言,眼再次浮现出凌厉的光芒,道:“要战胜无疆,未必需要暗时空物质。只要我的血气能够恢复,下一次交手,他必败。”
“可是,你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击败无疆,而是狩天之战的第一。”般若道。
张若尘细细凝思,道:“首先第一件事,我们得能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