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出任何动作,唯有一双眼睛下意识地瞪大,瞳仁惊恐地微微晃动。
好……好凶……
深蓝色的西服在黯淡的灯光下仿佛一团浓郁的黑墨,偶然间碎钻的反光非但不显得贵气优雅,反而好似冷兵器的寒光,像一把完全出了鞘的利剑,剑刃锋锐凛然,带着股凶狠的煞气,刺得人呼吸凝滞。
“你……你是谁?!”
包间里的杨少一开口险些破音,乔屿的视线全被眼前突兀出现的人挡住,看不见他惊惧交加的脸。
杨少的话像一团棉花砸向寒铁,那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向后微一偏头。
被他眼神慑住的刹那,乔屿瞳孔骤缩,甚至忘记了发抖。
噗通、噗通。
时间突然变得极慢,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声,心跳从一条起伏的线变得平直,却一路向着更快更密集的方向进发,脏器的泵动与血液的输送没能让身体与情绪平缓下来,反而刺激得发痛。
乔屿呆呆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伸出手,并不粗壮却极有力的手臂从后背环过,半推半扶着帮自己站了起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手腕就被握住,男人以一种不容置喙的态度带着她向外走,步子迈得很大,背影强硬而高傲,没再回头给过那些人一个眼神。
场面就像任何一本三流言情小说中描写的片段,乔屿来不及嘲笑那些故事的女主角反应太蠢——处在类似的情况下,她自己的大脑也被突如其来的情感反应塞满了,它们截然相反,却又堆叠在一处,令她一面害怕一面安心,一面担忧一面委屈。
为什么……会这样?
>非常短的一段路程在仿佛被强行拉慢了的时间里无限变长,映在乔屿眼睛里的是他的侧脸,狠皱的眉头,紧紧抿住的嘴,溢着不知为何出现的怒意,又好像远远不止愤怒,还有更多复杂的、深刻的、悠远的情绪。
像一口布满了铜锈的古老的编钟,沉甸甸的悲切都锁在钟舌里,难以下咽又无从排解。
“啪”的一声。
乔屿眼前的光亮消失了,后背再次贴近墙面,却没有受到任何无礼的撞击,因为有一条手臂隔在她与冰冷的墙壁之间,隔着几层衣服传来稳定的温热。
男人另一只手的整个上臂都贴在乔屿头部旁边靠上的墙面,体型的差距令她刚刚好好被圈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