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薛凌指着大门外,脚步没停,急声道:“走,快点,我要回壑园。”
丫鬟应声不迭,马夫即刻套了马,李府两三小厮赔礼道歉的喊,也不说是为啥,一竿子荒唐由那马车帘子盖下,丫鬟急问:“姑娘这是怎么了,若是给人欺了去,就这么走了,回去白先生怕是要打死小的。”
薛凌就着袖口揉了揉眼睛,又轻捏了下下颌,挂着泪痕笑的龇牙咧嘴,道:“不干你的事,赶紧回去吧。”
她得意间颇有忘形,手舞足蹈给丫鬟比划了一会,道是:“我起了个大早来问兵家事,谁知赶上人醒的晚了乱吹枕头风,赶紧走赶紧走,一会吹你身上。”
饶是丫鬟心中忐忑,仍被逗的笑,又听薛凌道是那枕头风实在厉害,午饭都没讨着,赶紧拿些东西来吃罢。
>丫鬟又是两声笑,依言去格子里去点心,又听薛凌道不知回去了还吃不吃的着,这点儿实在算不得好日头。
看她脾性,显示比来时好许多,丫鬟捧了茶给她,笑道:“姑娘这话真新奇,奴婢从来没听说过,这点儿,跟日头有什么干系?”
薛凌好似愣了愣,手捧着茶碗笑道:“这话是跟我伯伯学的,以前咱们上山找药材,分不清时辰,都是看天上日头来估摸。若是时有不巧,那就不是好日头。”
丫鬟兴起,笑道:“这话儿可真是有意思,既有意思,又有道理,咱们这会子回去,按平日午膳时间,是稍微晚了些,也就是说天上日头不在想要的位置,所以算不得好日头了,是也不是?”
薛凌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正是这个用法。”
丫鬟道:“不过现儿姑娘是壑园的主家,休管日头好不好,哪能短了姑娘吃喝,咱何时回去,厨房里也是备着的。”
薛凌笑意不减,只是看着似蓦地温婉了几分,不如先前活泼,饮罢一口茶水道:“说的也是。”话落便撩起帘子,将脸转向了窗外。丫鬟自也识趣,二人再没闲谈。
这俩月来,动乱频频,京中似乎并未多大变动,午间时分街上人流来往如织,和平城外空旷原野宛如两个对立的世界,想的多些,好像严重到你死我活,不能共存。
她靠在车窗上,才记起自己都好久没有回忆过鲁文安了。一望无际的草皮子,一望无际的天,分不清来路,也分不清去往,只有头顶太阳是可以信任的永恒。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