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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白并无多大反应,含笑道:“霍家姑娘是有这么个意思,成与不成还在两说。今日姑娘劳累,我看先歇一歇为好。
姑娘自个儿也说,宜迟不宜早,不值当赶着去愁旁人事,到头来伤了心神,可不是小人罪过。这舆图,拿来与姑娘做个消遣罢了。”
薛凌勉强笑笑,再没多问,挥挥手辞了逸白,自己又在舆图上看了许久。因城中许多官员宅邸在这舆图上都有标注,以至于她想了想,是不是逸白觉得不必多此一举额外送名册来。
然整个瞧了一遍,这借口有些站不住脚。上头宅邸不过是顺带提了一嘴主家官位姓氏名讳,再无旁的内容。
虽说官位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推算此人的重要性,但这个不能全然作数,甚至于这里头的人,连哪些投靠了黄家,哪些已经拎包袱出了城都没说清楚,如何能拿来议事。
故而她十分肯定,霍云婉定是有了计策能将黄承誉的脑袋借来。如此想过,免不得薛凌且奇且怕。
京中就罢了,霍云婉生于斯长于斯困于斯,整个霍家的心血最后都成全了她,多些手段也是常理。
但垣定离京也有数百里,往来又是黄家人的地方。即便战起之后,送了两个内应去黄承誉身边,可这脑袋,也不应该那么容易拿才对。
退一步说,那俩内应得了黄承誉十足的信任,能出其不意将人脑袋割下来。然主帅身亡,城中只会乱成一锅粥。这非但不能给魏塱下绊子,反倒给他送枕头,霍云婉绝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难道她早有部署,真能不会吹灰之力将黄承誉的人头借来的同时稳住一城军心?
思前想后,薛凌仍没想出什么合理法子,只当是霍云婉大概早在城中布了暗桩,这东西隔日问问便知。
至于如何在城中埋伏,也没能想出个妥帖来。午后人困,干脆依了逸白的话,收起舆图,往床榻暂歇。倒下的当儿,仍惦念了一会那鸡蛋哪来的一层膜。
人睡到未时尽头醒,院里斜阳刚过窗沿。她坐在床上看了片刻,无端去想含焉曾说,那年胡人南下,太阳金灿灿的,好看的很。
还没看够,外头一声妇人呵斥,耀武扬威冲进来。丫鬟在身后怯怯带泪,低声辩解“实在拦不住”。薛姑娘来了壑园这般久,但凡她在房里,就没让下人进过门,不怪丫鬟吓的不轻。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