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究竟是霍云婉做的。还是,昭淑太后自己做的?
但江府不可能去找人问,薛凌也早歇了刨根究底的心思。霍云婉说的对,若昭淑太后没有此心,诱也诱不得。有此心,不诱仍是这下场。
所以事究竟是谁做的,没有太多分别。
她既说了年十五,江玉枫略思索道:“是始,还是末?”
薛凌看着他道:“说实在的,这事儿不是我提议。”她学逸白的腔:“到底是母子情分,总觉得十五快了些,今日来,正是特意问问你的意思。”
这话听着像是句不着边际的闲扯,然江玉枫思忱了好一阵才答:“天家的事儿,不见得有什么情分。”
薛凌笑,和聪明人说话总是有意思的紧。江玉枫说没有情分,意思就是希望十五是末了。
江府暖阁里头的炭火甚足,坐了不多时,已有薄汗在背。她解罢外衫篷子,提醒道:“如果没有情分的话,该有个名册才对。”
江玉枫道:“什么样的名册呢?”
“你我用不上的名册。”
“那,得过两日才好。”
“还有样药材,也得牢你去寻。”
江玉枫笑道:“壑园是药家,什么样的药材,倒要我去寻了?”
薛凌笑看着他道:“壑园虽是药家,却是出不得京。不比江少爷腿脚灵便,路子走的多。
这样药材,说奇却也寻常,说寻常,又恼人的慌。”
“是什么药材,说来与我涨涨见识。”
薛凌抿嘴,盯着他道:“是龙衣。”
江玉枫轻笑一声,垂头避开目光,佯装去拨弄茶水,淡淡道:“蛇蜕就蛇蜕,又说什么龙衣。入得几日杏林,薛少爷就要称地水为橘井了不成。”
薛凌仍未收目光,扬眉笑道:“人家说,久病成良医。你既没成良医,看来不是久病啊。
蛇蜕是蛇蜕,龙衣是龙衣。这寻常蛇皮称蜕,唯幼蛇初次换胎称衣。这龙衣,长不过尺余,厚不过蝉翼,朝褪则暮散,晚落则露消,是而价值万金,非机缘不可得。
我可不,就得求上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