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在门口伫立良久,但看李敬思言谈举止,和往日李阿牛截然。以后,就真的是李敬思了。
回到住处,齐清霏的信还在桌上压着。薛凌有许多日未曾在意过这个,七零八碎写的都是那些东西。但看字里行间尽是雀跃,送走齐清霏的羞愧感早就消失殆尽。
就好像,苏凔嫌弃李敬思的升官之路还在昨日,下午见他二人,又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些人,接受一件事为何如此之快?含焉也快,月半而已,竟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独她自个儿,好似很多东西都咽的艰难。
然今天苏凔提起齐清霏,此时再瞧信,她那些羞愧感又卷土重来。薛凌捏着信封,突然担忧。
会不会哪天,也有某个时刻,苏凔会突而觉得李敬思不正,也觉得她,错的离谱。
指上摩挲了好一阵,才将信打开,果然这封也和前些日子的相差无几。唯一有些区别的是,信上说到了开阳,那些随行的哥哥就不让她往前走了,且让三姐姐发个话。
>她可是,要去平城当个将军的。
薛凌定睛在平城二字上头,常常叹了口气。招来薛瞑让他去江府说一声,就在开阳住些日子,春日就将人带回来。
开阳往前是锦岐,再就是宁城了。江府倒也知事,没到宁城去蹚浑水。
薛瞑正要动身,薛凌又叫住他道:“等等”。随后,提笔写了两句,说是让江府将信一并带给齐清霏。这蠢货终日不长脑子,劝得两句最好。
待薛瞑出了门,她方有功夫想想苏凔之事。这些天里,除了黄靖愢的案子,平安二城增兵的兵书也正式批了下来。
据消息,魏塱是在宫里挑了俩信得过的人,携御剑持特令往平城走了一遭,果见胡人就在城外百里位置打马喊杀。
这举动显然极不寻常,对于胡人来说,冬季难熬,大多是窝在篷子里醉生梦死。如此磨刀霍霍,只怕.......
平城新任节度安鱼比皇帝老儿都急,抓着俩特使一日三次的往城外来回跑马。要说魏塱遣过去的人也身手过人,仍架不住他这般折腾。
隆冬里的平城,人出门就不能停,一停下来,多不过一刻,冻成冰块去。长在京中的暗卫哪见过这般架势,跑了四五日,求饶一般八百里加急先将兵况给呈了回来。
魏塱驳不得驳,准,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