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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来日转瞬即过,四时八节都是要事,还未到十五,街上已见宝马雕车香满路。雪霁初晴后,天色极蓝,看样子,接下来几天都是好日头。
因十五晚有客来,十四夜里,薛凌睡的就不安生。闲了这些许时日,她没去别地,别地亦无人来,倒是大家都坐的住。
现儿个要聚在一处了,她思量良多,是而辗转难眠,晨间天还没亮,就唤丫鬟打了水来,梳洗后赏了个早雪。消磨片刻后觉着无聊,遣了薛瞑去问园里往何处施药,自己坐在栏杆处等着。
不多时人回来答,是在蓥华街。从今日始,至十七日立冬为止。兼济天下从来就是个车马劳顿的活儿,所以逸白化身为白先生忙的脚不沾地,不能亲自过来向薛凌回话。
她侧脸略思忱,是这条街,逸白早半月前说过的,只是她忘了。想罢轻巧从栏杆上跳下来,笑道:“知道了,那里热闹,我也去看看。”
枝头积雪扑簌簌滚下来好些,薛瞑忙道:“外头天冷,我备件袍子去。”
好像是说不得一般,他这一说冷,薛凌就觉得更冷了。往袖里缩了缩手,回屋将恩怨抽了出来。本来就冷,贴着一柄寒器,岂不是冷上加冷。
她写的那副联子果然在蓥华街上挂着飘摇,老远就能看见。下了马车走近,分药的却不是逸白和那“李伯伯”,只是园中寻常下人而已,故没人认出自家小姐突然晃荡到了街上。
领药的队伍排了老长,绫罗绸缎者有,布衣粗服的,也不缺。到底是图个吉利,领一份权当热闹。
众生百相,都聚集在这。薛凌双手缩在袖笼里,一边来回在暖炉上蹭着热气一边看了人群好久。
看着人来了走,走了来。并没有谁,与施药的人攀谈,问问此处:可与原来的存善堂有何关系呀。
那联子飘呀飘的,飘得和雪花一样,落了她满眼清霜。
薛瞑静静候在一侧,直至御林卫人马横行过街头,薛凌才愕然回神。人群喧嚷却丝毫未改,天子脚下,那时哪日没见过官爷?
薛凌却是盯着远去的马屁股眯缝了一下眼睛,不多时,又一群卒子手持兵刃齐齐往别处而去。
这是,出事了?
她霎时收了伤春悲秋,行至马车处不等车夫开口,先道:“即刻回去。”赶马的老头不敢怠慢,待薛瞑上了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