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抬头,看着层层纱帐后的那个模糊人影,高声道:“霍伯父就先下去与我父亲打个商量,且叫他多等我几年。”
霍准情急要起身,薛凌亮了平意,轻而易举将人按回椅子上,劝慰道:“伯父莫急,总要带些见面礼去,方不负我与他父子一场。多不过明日午时,我就能将霍云昇项上人头拿回来。”
“你抱着去,想必他瞧见了能开心些,免了地底下还要说我的不是。”
她手上动作狠厉,脸上表情却若磐石不改,仍死死盯着数叠寒潭月后,那里薛璃也跟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弓匕推门进来道:“薛姑娘,快五更了”。申屠易亦抱着刀倚在门口,光线昏暗瞧不清表情。
霍准被薛凌按回去后,像被浓痰堵住了嗓子般咕哝着喊了声“云婉”,再未发出任何声响。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相国大人,就这般瘫在椅子上,出气多而进气少。
一地狼藉之间,薛璃脸色惊恐,可惜隔着帷幕重重,薛凌什么也没看见。她捏着平意,想将二人间隔劈开。
她本不爱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她都没深思熟虑,她情不自禁将薛璃牵扯进来,却又下意识想着万一今晚出了什么岔子,总不能让旁人瞧见了薛璃去。
她想起那年春夜,问自己的阿爹“我是不是那个饵?”
她就是那个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