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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半晌,人身上体温都给石头渡了点暖意,薛凌才瞧见一个老奴才模样的人小跑着到黄承宣面前,隔得远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只瞧见那人在主子面前,还不忘拂了一把额头汗珠。
算着是个亲近之人放肆,但也推算得出,那人来的颇急。果然见黄承宣在永乐公主耳处凑了一凑,便招呼着那老奴要走。薛凌一个醒神站了起来,瞅着二人已走到木桥尽头,眼看着上了岸。便打算走出草丛,想个法招呼一下永乐公主。
哪知黄承宣摆了摆手,示意老奴先走,自个儿调转头又坐回了永乐公主身侧。薛凌和那老奴几乎是同时跺了下脚,薛凌是坐了半天脚麻兼气的,那老奴显然是因黄承宣不分轻重急的。
然二人俱是无奈,薛凌将身子缩回枝叶之间,那老奴又一路小跑着去了,片刻便过来四五个丫鬟,花红柳绿的围到了永乐公主身旁,黄承宣这才起了身,跟着人走了。
薛凌捏着手上叶子,想着这驸马爷虽是黄家遣来的,现今却是个无任之禄,不知是什么事非得叫个泥菩萨去过江。她再看永乐公主,倒发现永乐回了头,似乎在目送黄承宣远去。后头几个丫鬟有捂嘴偷笑,远瞧着都能看出个前俯后仰来。
薛凌垂了眼睑,忽而心生恻隐。京中众家,各有各的不是,唯永乐公主,是个切切实实的倒霉鬼。就算齐清猗那档子事儿,也是齐清猗不义在先,怪不得人心狠手辣。
原薛凌不至于一口认定是齐清猗拿无忧公主去试探魏塱,只是她近日为着苏凔的事,对齐清猗有所不喜,此时难免偏颇。此站在草丛里,一时过不去,就更生犹疑。
她不知道永乐公主是否清楚黄承宣是个什么人。假如清楚.......也就罢了。假如不清楚......今日夫妻恩爱一拆穿,想来永乐公主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可如果不拆穿,万一永乐公主说漏了什么,黄承宣是黄家的人。他会保着永乐公主,却绝对要跟黄家提及她薛凌的。此时的霍家还有可能权衡一二,黄家却绝对不会放任对魏塱有害的人活着,这种问题,完全不是冒险一试,而是纯粹的自寻死路。
打定了主意,就轻松许多,几个丫鬟颇好对付,薛凌抖了抖衣襟,信步上前,只说说是江家遣过来的小丫鬟,前来向永乐公主问个安。前儿江府大喜,承蒙公主厚礼。
这个谎扯的不惧人去查询,便是下人向黄承宣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