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谨慎无错。但她总希望薛弋寒能郑重其事的示弱一次。只要一次,她就能当兔子给薛璃的事没发生过。因为那只是阿爹哄着薛璃罢了,如今阿爹不也哄着自己了么。
然薛弋寒不肯。一日不肯,她便觉得一日过不去。一日没过去,便只想接着去找薛弋寒的不自在。
京中圣旨又到,平城还没能统一想法。不过,大多数人都认同,应是胡人知道了先帝驾崩,妄图以此为契机攻梁。但梁朝堂更替顺利,薛弋寒又死守平城。故而胡人觉得无胜算,就散了。鲁文安也这般哄着薛凌:“那些狗定是知道你爹没回,不敢来啊。”
薛凌庆幸处又有点轻微失落,几日里都是兴致阑珊样。
薛弋寒再无理由不回京。一来奔丧,而来面见新帝。几个重要亲信皆有官职在身,自是要一道跟随,鲁文安亦在其列。
而薛凌回与不回貌似无关紧要,她也不甚在意。然鲁文安舌灿莲花,把京中繁华吹的如人间仙境,千方百计拖着薛凌一起。她便也拾掇了衣物,只说是知会一声薛弋寒即可。
孰料薛弋寒一口回绝,连理由都懒得编一个。鲁文安有心要劝,才说了两句就被赶出来,哭丧着脸跟薛凌道:“你爹吃错东西了,罢了,你乖乖呆这,我到时候早点回来,给你带好玩意。”
薛凌气的七窍生烟,她不回是一回事,薛弋寒不让她回就是另一回事。鲁文安眼见自己闯祸,好话编了一箩筐,甚至说“没准是你爹怕胡狗再来,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把你留在这呢。”
薛凌什么也没听进去,将脚下石子踢的老远,说了句粗话:“狗屁,他特意留我,怎么不把印信给我,要给宋柏?”
第二日薛弋寒临行,薛凌发丝高高束起,提着包袱,大咧咧出现在众人面前。满脸挑衅的问:“将军可有三省吾身”,她大力将要溜到一边的鲁文安拉回自己身旁,接着道:
“为人谋,而不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