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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琼华眨了眨眼,眼泪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她怀疑自己听错,又觉得刚才确实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内容,小心地求证,“你……说什么?”
严宽自知失言,掩饰地走开一步,轻描淡写道,“我说,让你回房间换衣服。”
“不是这句,是下句。”
严宽脑袋有些发热,他肯定是疯了才说那句话,如今只好装傻搪塞,“司琼华,你应该清楚现在的局面,想全身而退就必须听我的。”
司琼华倔强地抬起头,仰望比自己高一截的男人,即便他才起床还没洗漱,即便他身上没有笔挺的西装加持,依然帅的人神共愤,“要是我不想全身而退呢?”
严宽哑然,“你……”
“严教授,你是老师,要考虑面子和身份,但我不需要,我可以退学,这样咱们就不再是师生关系,我做什么你都管不着,学校也管不着。要是他们还不肯放过你,我就控告学校,控告所有阻碍我的人。”
司琼华声音清甜又充满了力量,似乎不像从她这副纤瘦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这个女孩,大大出乎严宽的意料。
起初他只是认为她胡搅蛮缠,学别人搞什么师生恋,三观还没建立好的小丫头,懂什么爱情,懂什么责任,可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或许看轻了司琼华。
越是如此,严宽越不忍她受伤,更不允许她放弃学业,“你以为学术是儿戏?说退学就退学?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司法专业,忘了?”
司琼华肆无忌惮道,“那又怎么样?我是司琼华,谁敢动我?”
司琼华在司家长大,从出生就身带光环,活得恣意潇洒,从不看外界的眼光,行事做派相当自我。
所以她才能说出如此大胆自由的言论。
这话,不是一时兴趣,对她而言也不是冲动任性,正是长期豪门生活带给她的自信和优越,即便退学政法,即便没有任何学历,即便她余生只是吃喝玩乐,照样是很多人几辈子无法企及的富家千金。
严宽暗暗握着拳头,脑门上若隐若现的青筋,足以说明他在努力克制情绪,“是,你身后是司家,你有任性的资本,是我多虑了。”
司琼华一下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样以来,不是更把严宽往外推吗?
她也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