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生车祸之后,司薄年有很长时间没去路易斯那里做检查,也许是滕梦梅的头部扎针疗法起了作用,他的情绪不像以前那么容易失控,渐渐的,他把自己归类于正常人。
保险起见,陆恩熙再次回国之后,司薄年又去做了精神状况分析,他怕自己再度失控又伤害到她。
那边传来敲电脑的声音,很快调出资料,美国人独特的调侃语气,“看来我们应该感谢上帝。”
司薄年蹙眉,“简单点,说结果。”
“你恢复的很好,我不知道该佩服你的惊人意志力,还是赞美你们博大精深的中医文化,总之,从目前的数据分析,你的精神顽疾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上次我们做了刺激源测试,你的大脑皮层并没有产生过激反应,可见你的前额叶皮层控制力回到了正常水平,伏隔核与杏仁核还有待强化,至于要不要吃药,看你对待情感时能否掌握主动权,需要的话,我给你开点。”
大脑中,伏隔核与杏仁核掌管情感处理功能,而司薄年幼年时代的创伤,导致他这部分长期处于压抑封闭状态,因而缺乏共情能力,很难对别人的快乐悲伤感同身受。
可陆恩熙是他的例外。
如此就足够了。
司薄年道,“不用,不吃药。”
路易斯也没坚持,“你的腿好点了吗?有没有恢复知觉?”
司薄年残留着烟草味道的手,用力擂在大腿上,“没有。”
>一点也没有。
就像漫长的、走不到尽头的黑暗,人漂浮在里面不知道坚持的意义,很多个瞬间甚至想,或许要永远迷失在无望的深渊。
“你的妻子呢?你看到她还会愤怒吗?她和别的男人接触时,你还会有失控要杀人的感觉吗?”
“我很心疼,生理性的疼,胸口闷的透不过气。”
路易斯想说,天哪这是好事,但又发现自己兴奋的不合时宜,“相信你们还可以拥有幸福,威廉,这不是你的错。”
“别给我找借口,对她不公平。”
路易斯道,“真想认识她。”
那个让司薄年魂牵梦绕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呢?
“会的。”
挂掉电话,司薄年又点燃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