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脚也挨不着地,他晃了晃腿,觉得有些麻烦,把鞋脱了,盘腿坐着。
穿着棒球服的小男孩在室内依旧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漓漓好奇地问,“哥哥摘眼镜,这样黑黑。”
透过墨镜看外面,是非常昏暗的,对眼睛不太好。
顾小泽怔了怔,突然闷声道,“我不摘。”
漓漓下意识问,“哥哥为什么不想摘?”
“因为我不想让镜头拍到我。”
顾小泽闷闷道。
很多话对着朋友好像一下子就可以说出口了,话音刚落,顾小泽也愣了愣,视线的前方恰好就是一个黑漆漆的镜头。
“I hate it(我讨厌它)。”
低闷的嗓音突然在安静的休息间内响起。
虽然穿到了幼崽的身体,但小时漓还记得一些简单的英语,他反应过来后,小声问,“哥哥为什么讨厌它?”
“我的爸爸妈妈会用这个来看我,和我说话。”顾小泽有些语无伦次,闷闷地低声说,“但我见不到他们。”
在国外长大的顾小泽只有爷爷奶奶陪在身边,在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会传出他爸爸妈妈声音的监控器才是他的爸爸妈妈。
他们活在可以看见影像的手机里。
没有前因后果,也没有任何逻辑的话,让小时漓听得不太明白。
顾小泽看见了黑发幼崽茫然的神情,他放弃解释,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I hate it(我讨厌它)。”
他一紧张,语言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有些混乱,一会儿说中文,一会儿说英文。
顾小泽懊恼地垂下眼。
一旁的小时漓突然爬了起来,去够桌上的巧克力,“哥哥不难过,我们次糖糖好不好?”
他将一枚巧克力放在哥哥面前的桌子上。
“这个是哥哥的。”
“一个是漓漓的。”
他放在自己坐着的沙发上。
“这个是妈妈的。”
单独拎出一个,放到桌面上。
“还有一个,是娃娃的。”
漓漓拿着巧克力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