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在外,谢栾身上自然有伤药,他从怀里拿出瓷瓶,小心翼翼将药粉倒到白皙手臂上的伤处,吹了吹,确认伤口止血后,又拿出一小卷纱布将伤口轻轻包扎起来。
这是为了救他伤到的……她娇生惯养的细皮嫩肉,却为了他受伤流血。
还有上次在竹音阁遇袭,他误以为她对他置之不理,可其实那次,她也救了他的,戴着面具逗弄他,回家后,面对他的发作和怨气,却没有解释一个字。
都是他不好,是他没有让她安心,所以她才会担忧会害怕,不得不瞒着他,数次替他考虑帮他护他,还要受他的埋怨和脾气。
尤其是想到那日她在军营外从下午等到天黑,想告诉他一切,他却堵着一口气硬是没有见她,谢栾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揉捏着,酸涩懊悔又心疼。
包扎好伤口,他伸手将人抱住,不发一语。
盛暖拍了拍他:“不生气了,好不好?”
一句话,谢栾心里顿时更不是滋味,他闷闷开口:“你别说了……我都想打死我自己了。”
盛暖被逗笑了:“本来就不怪你,是我自己有所保留不敢信你。”
话音未落,谢栾定定抬头看着她:“是我自己做的不好,没能让你信任……从今往后,你什么都不必瞒我,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身边。”
盛暖噙着笑意看他:“哪怕要造反吗?”
谢栾毫不迟疑:“那个昏君,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重要!你要是想做皇帝,我就替你打头阵逼宫。”
刚说完,想到什么,谢栾皱眉犹豫着开口:“但是吧暖暖,你要是做了皇帝,到时……”
狼崽移开视线有些生硬:“可不能有后宫。”
盛暖真的被逗笑了……
川城的事情圆满完成,谢栾留下一部分人处理后续伤亡将士的安置事宜,然后带兵押解赵正和刘哲返京。wwω.ЪiqíΚù.ИěT
川城城外十里处,盛暖依旧一身男装骑在马背上与裴怀霜告别。
“裴公子,如今证据都有了,裴总兵很快便会沉冤得雪,你可以安心了。”
尊贵少女一袭男装,换了副面具,露出的一双眼明亮带着笑意,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乖张不驯的天地会堂主。
裴怀霜垂眼,拱手郑重开口:“裴某能得偿所愿,多亏长公主殿下倾力相助,能遇到公主,实乃三生有幸。”
“倒也不必这般客气,裴公子想必也能看出,我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