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钟叔转身离开。
盛暖知道,木门另一侧那少年便是将军府的庶出二公子谢玄。
谢玄的生母莲儿本是将军夫人薛婉茹的陪嫁丫鬟,薛婉茹婚后与夫君谢楠恩爱无比,谢楠对夫人更是体贴入微。
那莲儿羡慕之下起了心思,竟趁着薛婉茹孕期回娘家时,爬了喝醉酒的谢楠床榻。
谢楠酒醒后又惊又怒,差点让人将莲儿打死,还是薛婉茹于心不忍留了她一命让人将她送回家,却不想,就那一次,莲儿怀孕了。
她腹中毕竟是谢家骨血,最终,谢楠捏着鼻子忍着憎恶将人养在偏院,也不给伺候的丫鬟婆子,只是每个月给仅够维持生存的月钱。
莲儿腹中儿子出生后,谢楠更是看都没看一眼,还是薛婉茹心善,给了点银钱,又给了名字,叫谢玄。
然而,谢玄虽然是名义上的谢府庶二公子,谢楠却严禁他们母子进入主宅,只允许他们居住在那隔绝出去的偏院中,除了每个月给少量月钱,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莲姨娘生产时无人在旁,身体受了亏空,之后一直缠绵病榻,这个月更是一直卧病在床早早用光了月钱。
今日眼见她病的更重,身无分文的谢玄才不得不敲响了偏院的院门。
他知道,若是他从外边敲大门,非但没人理会,甚至还会招来亲生父亲更多的厌恶。
然而,没人肯理他。
谢楠早已严正声明过,除了维持生存的月钱,不会多给那母子半分。
那儿子是莲儿用肮脏手段得来,差点害的薛婉茹忧虑难产,他对那对母子只有厌恶。
强壮的家丁守在偏门旁对谢玄视若无睹,只是防止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管家钟叔已经不见身影,明显根本不打算理会莲姨娘的死活。
谢玄眼睛通红,指甲几乎陷进手心,可他却没有半点法子。
能卖的东西都已经卖了,连他的冬衣都已经卖了换钱给莲姨娘买药……如今,还能卖的,就只剩下案上那些旧书。
虽然陈旧,却支撑着他,在城西善堂的书塾里读了几年,今冬他便能参加会试。
老师说,他有状元之才,可如今,他却穷得要连书本都卖了……谁又能相信,他居然是将军府名义上的二公子。
两日前,他的嫡兄迎娶了尊贵的长公主,整个将军府张灯结彩,一墙之隔的地方,他与自己的母亲却连吃饱穿暖都难如登天。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见不得光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