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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医生干了一辈子医生,而且是从县城的医生到大队的医生,再到大厂医院的医生都干过那种,这行当里的弯弯绕实在是太明白了。他就只进真药,还只进大厂的药,还只进各个大厂性价比高的药,就让往这一片送药的药贩子们恨得直痒痒。
这老头够厉害的,我们什么不赚钱他进什么。可是我们不赚钱的药,他也不赚钱啊。图什么啊!
同样恨他当然还有同行。
郭老师有云:只有同行之间才有赤裸裸的仇恨啊!
打工仔,打工妹知道什么呢?
园区的大老板,管委会的干部,有个病有个灾的就去医院了,谁去小诊所啊。
一群傻乎乎的小工人还不也是任凭这些诊所摆布?
背井离乡,累个半死打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生活吗?什么是生活啊,首先你得活着啊,有病得治病才能活着呢?所以你赚这么多钱,不给诊所给谁?
本来大家生意都做的好好的。能卖小厂药的就不卖大厂的。能打点滴的就不打针,能打针的就不开药。生意都是红红火火。谁知道来了个东北老头,还大夫呢,都缺心眼。所有的事情都跟她们反着来。
最先受不了的是距离朱大夫最近的诊所。
随着朱大夫的名声传出来,他的诊所是真没人了啊。这可得想点办法了。
于是,他找了几个小老乡。
别误会,不是那种混子,他找的老乡都是正经在园区里的厂子上班的。就是形象都是比较“另类”。
一个是染着黄毛的。
一个满胳膊纹身的。
一个人高马大还秃瓢的。
还有一个贼眉鼠眼瘦得像猴的。
等把事情和许给她们的好处和他们说清楚之后,几个老乡把胸脯拍得山响,告诉这位大夫,等信儿就行了,不就是个老头吗,有什么难对付的。
说起来这是五月份的事情了。
五月份的时候,蒋所长把所里的干警编成了若干个打击小组。每一组有正式干警两人,联防员三人。
这天,一个打击小组顺利抓捕了一个在这片有点名气的混子。一切都比较顺利,就是一个干警在追人的时候摔了一跤。手蹭破了一大片。这点小伤,按说自己上点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