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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并不担心吕夷简瞒报此事,更不担心他会遮掩,泼天大的干系没人能扛的起。
眼下的许多事情让叶安怀疑自己当初的认知,他所经历的一切与历史产生了严重偏差,其中有好有坏皆不受控制。
相比辽朝,在日益强大的大宋面前,党项所受到的重视程度并不高,甚至越来越低了,反倒是大宋与辽朝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复杂。
宋辽之间不光有竞争关系,更有一种合作关系在其中,赵祯不愿缴纳每年的“岁币”,但他也知道这份“岁币”就是现在宋辽之间盟约的保障,轻易破坏不得。
而身在西北的党项实在没有什么好让人担心的,无论府州还是会州,党项人都没有占据大宋一寸的土地,只是会州的损失有些大而已。
大宋的朝堂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在国内,因为时代的认知就是这样,天下对于朝臣们来说就是大宋的一亩三分地,至于外朝的动向并不。
而叶安不同,他更多的是把目光放在国外,放在外在威胁上,大宋的体制天生就注定内部威胁并不严重,即便是地方上的反抗,也不会成大事,朝廷手握重兵,东京城更是被禁军所环卫。
朝臣的内治能力他从来没有否认,毕竟这个时代名臣,名相一箩筐,就算是吕夷简也属于千古名相的存在。
现实是残酷的,只要这个王朝的绝大多数百姓能够得以生存,只要东京城的百姓过的富足,地方上的经济强大,就不会爆发出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至于那些小规模的起义很快就会被平定。
相较于外部压力极大的宋朝,其他王朝的命运多以内部矛盾的爆发而走向终结。
这次吕夷简难得向叶安正式咨询皇城司从党项探查而来的消息,甚至希望叶安进分析,所以难得的留他在中书。
兹事体大,吕夷简甚至请李迪与薛奎前来共同商议。
吕夷简高坐中书花厅上首对众人道:“事关党项之立,李元昊之野心,叶学士今日前来所言之利害不得出此门禁!”
此言一出便是定下基调,李迪与薛奎对视一眼后便齐齐应下,他们都知事关重大,自然不可能走漏风声。
而叶安却觉得自己好像又中了吕夷简的圈套,明明是让他当“出头鸟”,实在不行再让范仲淹上奏赵祯,为何眼下这架势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