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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滑的布料一点点被抽走,那些或青黑或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揪着它,仿佛这就是他们生命中最后一点余辉,但布料还是缓慢而残忍的离去了,失去了那些袍角,他们哀嚎着、惨叫着沉入了漆黑的深海之中。
但仍旧有更多的手试图去抓住它。
这是一种无畏的举动。
泊意秋缓缓闭上了双眼,盘腿而坐,任由他们如何哀嚎咒骂,他都不动于心。这是一件让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的事情,他向来不怎么容易入定,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记在心上的事情也太多了,使他很容易分散注意力,毕竟入定讲究的是五蕴皆空,不是让他想着事情想着想着睡着。
在这里他却觉得内心无比安宁,他们的话就如同一阵清风,吹来时拂动着他的发丝,可吹过了也就过去了,心弦如古井,波澜不兴。
就这样吧。
秋意泊大概在两年后就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看见面前闪烁着寒光的冰壁,他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纳闷地盯着冰墙看了许久,心道他不是在寒牢吗?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冰屋子?
但依旧很狭小,甚至因为墙壁上厚厚的冰层而越发挤占了他的空间,他翻了个身,两肩几乎都是挨着冰层的,秋意泊倒抽了一口凉气,虽说法衣有那么点保暖功能,但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路边卖冰棍的。
——见过吗?一个小贩推了辆自行车,后座捆了个泡沫箱子,箱子里头是一层厚实的棉被,里头裹着冰棍。
他感觉他现在就是最里头的冰棍。
不过总算是还能接受。
秋意泊摸索着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周身发出了细碎的声响,冰粒如同流沙一般自他身上滚落,他下意识看向洞府的入口,果不其然那里也被厚实的冰层包裹了起来,他眯了眯眼睛,那里是亮光。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方到洞口,便感觉到脚上紧了一紧,那条细细的铁链显出了身形,示意此处便是极限,不得再向前一步。
“啧。”秋意泊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靠着冰层坐了下来,这里是整座洞府唯一的光源来处,他睡了好久,又冷,就有些渴望阳光,他坐了一会儿,顺道内视检查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比预估的时间快了不少,他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这个分神的神通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分出去好好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