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岳说道:“马师兄可以详细说说吗?”
马莳点了点头:“儒有程朱理学,陆王心学。薛立斋先生便是医中王阳明。”
“那谁是医中陆九渊呢?”俞尧日问道。
“张元素、李东垣师徒。”马莳继续说道:薛立斋先生受李东垣‘脾胃论’,发展了温补脾胃之法,开创‘温补派’。”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顿时理解了。王阳明发展了陆九渊的心学,薛立斋发展了李东垣的温补脾胃之法。二人当真经历相似,更巧合的是,生在同一时代。
王阳明之后有王门七派,有李贽扛大旗。薛立斋之后,还有温补派,有张景岳、赵献可这等影响深远的医中大家。
此时的张介宾并不知道,多年后,他会弃朱丹溪,而从薛立斋。如果真要选一个医中王阳明,那肯定得是日后的张介宾。而他在医学的影响,比王阳明在儒学的影响还大。
“可如今并没有多少人私淑薛立斋先生啊?”俞尧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医学不同儒学,先秦儒家便是显学,那时医家何在?宋时理学心学之争时,医家何在?我们医家起步晚,自两汉后,直到金元才有大突破。”
“阳明先生逝世五十年,心学蔚为大观。可薛立斋先生才逝世十几年,况且医学思想又岂是十来年就能出结果的?”
“你们且看着,我,马莳,将是下一位薛立斋先生。”
马莳信誓旦旦道,他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医士可薛立斋却是最年轻的吏目。他是十六岁的医士,这一点甚至超过了薛立斋,毕竟薛立斋二十一岁才成医士。
可马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二十三岁之前就成为吏目,两年从医士到吏目,这是薛立斋创下的记录。
“我张介宾才是下一个薛立斋。”
走过来的张介宾刚好听到马莳最后这句话,扬言道。
“介宾,你知道薛立斋先生的事迹?”刘梦松好奇的问道。
“不然你们以为我何以能找到《敖氏伤寒金镜录》?”张介宾笑道。
“呃,那你知道薛立斋先生被誉为医中王阳明吗?”张昶也问道。
“什么?哪有这事。”张介宾却是没有听过。
“以后就有了。”马莳肯定的说道。
“哦,原来是你杜撰的,不过薛立斋却是远超同行,这样称呼也不为过。”张介宾想了想,也点头认可道。
张昶问道:“快和我们说说,薛立斋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