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连连叹气,却是不想再说什么。
张老头的孙子,小张低声说道,“当年周爷爷救了我爷爷一命,我爷爷觉得亏欠周家血脉,所以不想看到周家人饿死街头......”
小张是很害怕周麻杆的,他从小的记忆不是周麻杆带着一大波凶神恶煞的赌坊打手上门要钱,就是周麻烦随时随地地拍自家的房门要钱。
所以小张听见周麻杆的声音就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每次只要周麻杆上门他都不敢去开,也不敢出门。
实在是太害怕了。
“亏欠?”
赵信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张老头,你也算是把周麻杆拉扯大了,这还有什么亏欠的?难道你还要负责他结婚生子,还要负责他死后归天出殡?”
赵信的语气越说越重,周麻杆都听得颤了颤瘦小的身躯,只是心中在吐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居然遇到了这个新上任的长官。
张老头一脸的苦相,这些年他也是拒绝过周麻杆的要债,可是只要周麻杆撒泼耍赖,只要周麻杆抬出他那个老爹,张老头就会心软,再次掏钱。
>这些年两爷孙抄书的收入,大多都进了周麻杆的手,转手又进了赌坊。
赵信看着张老头不来气,指着周麻杆恶狠狠地说道,“从今往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再上张家要钱,那我就打断你的腿~
放心,打断了我还给你治,你要是不知悔改,也成了,那我就卸了你的腿,让你一辈子躺床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赌!!!”
“还有张老头,你立马搬到衙门里住,我找人修缮一下衙门,书也别抄了,我会想办法把俸禄发起来~!”
赵信说完就离开了,实在是看着张老头就来气。
没有哪个官员会修衙门的,这是官场默契。
但那是大范围修缮以及高投资的维修,赵信的诸屯监只需要把草拔完,窗户纸糊上,房顶漏雨处重新盖一下,这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并不是劳民伤财那种,柱子换百年楠木,廊檐雕龙画凤,描金绘朱。
不求富丽堂皇,只求能办公。
至于俸禄,赵信还真没想好怎么弄来,不过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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