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撤开手,眼神冷然。
一声脆响,茶盏顿时四分五裂,瓷片迸溅。
“主子?”柳奴愣了一瞬,不解地开口。
公主明明没有生气,为何打碎茶盏?
“柳奴,把这些碎片扫起来拿出去。”阿赫雅抬眼看她,微微勾唇,“有人打听,不用瞒着。”
“就说我发火,把茶盏摔碎了。”
淑妃想挑拨,想看自己愤怒,那自己就如淑妃所愿。
但若要说把自己当枪使,就得瞧瞧,谁能更技高一筹了。
柳奴虽然不明白,却也没有再问,只是点了点头,带着碎瓷出去了。
阿赫雅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地将话本合上,眸光一点一点变得晦暗。
戏已开场,希望这一回,她们可别让自己失望。
夜色渐浓,阿赫雅吩咐宫人熄灭了殿中的烛火,只留下了榻边的一盏。
德妃诊出身孕,为表恩宠,谢桀的圣驾自然是一直落在进德宫,不曾动过。
今夜的后宫,唯有德妃处灯火通明,其余宫阙,落寞寂静。
琼枝殿也不能例外。
昏暗摇曳的烛光照着美人的侧脸,阿赫雅面前翻开了一本书,目光却显然不在上头,眼睫如蝶翼轻颤,眸光如水,泛出某种脆弱的破碎感。
德妃的假孕,到底牵动了她的记忆。
阿赫雅不可抑制地想起自己前世没能留住的那个孩子。
想起那满眼的血色,冷寂如冰窟的宫殿,和接踵而来的强加之罪。
自己失去亲生骨肉,反而被说成是为了陷害德妃,亲手谋划的一场毒计。
那种百口莫辩的痛苦,真叫阿赫雅生不如死。
可是不等她走出阴霾,德妃又称有孕了。
满宫庆贺,所有人都喜笑颜开,期待着新皇子的到来。
只有阿赫雅还记得她的孩子。
一家哭,一家笑。杀人骨肉,反有福恩,何其讽刺?
脚步声突然响起,阿赫雅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不让人点灯?”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疲惫。
阿赫雅一怔,缓缓地转过头去,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陛下?”她愣神似的,直直地望着眼前的身影,眼中逐渐积蓄起了泪意。
“宫中短了你烛火不成?”谢桀勾出了一个笑,微微低头,无奈地凝视她,“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