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锐利如刃。
德妃锋芒正盛,她本有意让一让的。
但既然有人自己找难堪……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御花园中,炭火将寒意驱得干净,小亭四周垂着新进的锦缎,充作遮风的帷帐。
阿赫雅缓步走入亭中,便见原本古朴大方的摆设完全变了样,内里被金银宝器充斥,辉煌得奢靡,连一只装糕点的碟子,都要用最上等的汝窑瓷。
德妃特地求得这场宴席,是为了向阖宫炫耀重得盛宠,也是对她与淑妃的示威,自然恨不得将这些时日谢桀赏下的东西都摆出来,好叫众人都看看她腹中那个不存在的孩子有多尊贵。
不见这座位排序如此明目张胆,直接让淑妃矮了德妃一头?
她冷冷地扯了扯唇角,目光在亭中扫过,没有发现柳奴的踪迹,便缓缓地蹙起眉头,立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
此时主动权不在她手中,唯有随机应变。
德妃任由她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哟。来了。”
“唉,安排的奴才们不懂事,见旨意里没你,也没有给你留位置。实在对不住,只好为难你站一会儿了。”
她拨弄着指甲,语气高高在上,虽是致歉,却完全听不出有愧疚之意,反而充满了嘲弄。
“无妨。”阿赫雅敛眸,眼中一派平静,朝着上首的德妃微微颔首,开门见山:“我只是来找我那不懂事的宫人,不知德妃娘娘可见过?”
“自己宫里的人,丢了竟来问我?”
德妃嗤笑了声,漫不经心:“你也别急,陪我聊聊天,指不定只是贪玩,一会儿就出来了呢?”
她语气莫名,将声音拉得有些长,意味深远。
既然还能把人还回来,那就是没有大事。
看来德妃还是有点分寸,没有真想对柳奴动手。
阿赫雅眼中闪过几分晦暗,捂着嘴咳了声,不置可否。
淑妃便是此时开了口:“德妃妹妹既然要人陪着说笑,总该让人坐下。”
她叹了口气,带着怜悯的目光凝在阿赫雅身上,喟叹道:“天可怜见,她病还没好全呢。”
“说起来,她那场病,虽怨不得德妃妹妹,但也有些关联。”
寥寥几句话,便将气氛推得一时凝固了。
阿赫雅中毒,险些身死,如何不恨?德妃因此摔了跟头,损将折兵,又被禁足,只能出险招重得荣宠,如何不恨?
阿赫雅眼神微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