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却不自知,估摸着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众人散去之时,张延龄却叫住了张隐。
“张千户,请留步。”
张隐站定,沉声道:“镇抚大人有何吩咐。”
张延龄微笑道:“张千户对本官今日的所为有什么想法没有。”
张隐皱眉道:“没什么想法,镇抚大人要整顿衙门,这很好。卑职清清白白,也没什么可以跟镇抚大人坦白的。这些事卑职也是不知情的,也没什么能帮镇抚大人的。”
张延龄点头道:“你便对本官的做法没有任何的建议?”
张隐沉吟片刻道:“大人准备怎么处置梁春和钱百川?询问出口供来么?”
张延龄微笑摇头道:“不,我没这个打算,只是押着他们便是。有人自会来救他们,我问也问不出来,便不费那个劲了。”
张隐微微点头道:“大人其实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卑职的建议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卑职告退。”
张延龄微笑上前低声道:“张千户,多谢你。”
张隐道:“谢我什么?”
张延龄呵呵笑道:“你自然明白,你帮了我,我当然要谢你。你放心,我张延龄不会让别人白白帮我。你帮了我大忙,我也会给你回报。”
张隐挑眉道:“卑职不善猜谜,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卑职可没帮大人什么忙。”
张延龄呵呵笑着,拱手道:“张千户自便吧。”
张隐也不多言,拱拱手转身离去。
阳光明媚,暮春的阳光已经有了相当高的热度,照的大厅门口的条石台阶上白花花一片,像是镶嵌着一条条的镜子一般反射着白光。
几只胆大的鸟雀从树上飞下来,落在台阶上,那里散落着一些食物的碎屑。那是不久前离开的锦衣卫官员们的衣襟上散落的点心渣子。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叫着,甚至跳到了门槛上朝着屋子里探头探脑的张望着。好奇的看着屋子里泥塑木雕一般安静坐立的一群人。如果它们有思想的话,定会奇怪这些人为何坐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候什么人的到来。
张延龄端坐椅子上,挺着腰背坐在那里,双目微微眯着,像是在打盹。他的身后,陈式一和赵元成一左一右纹丝不动的站着。十几名亲卫挺胸站在长窗两侧,确实像是泥塑木雕一般。
这屋子里唯一动弹的便是被捆绑了手脚丢在墙根下的梁春和钱百川。这两人原本以为会遭受酷刑逼供,但事实上众人离去后,张延龄等人便再也没有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