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自己的女儿,怕也是不成的。
然而进入西园之后,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在走过赏梅亭之后,徐家父子便后悔没有提前命人来通知徐晚意他们要来的消息了。因为他们看到了徐晚意正坐在红梅和腊梅盛放的梅园之中,支着桌案摆着画纸正在作画。丝毫也没看出有什么身体不适的样子。
西园的梅花开的很好。红梅从上次大雪之后便开始绽放,至今犹然未败。更好的是几十树腊梅花也在年节前后开放。腊梅虽花色不艳,但胜在香味浓郁,隽永悠长。
午后的阳光之下,徐晚意身着鹅黄锦袄,肩头披着素色流苏披肩,身段婀娜苗条。秀发如云,云鬓微横,头上的金钗和首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手持画笔,不时的在画纸上画上两笔,不时又沉吟思索。整个人远远看去,宛如画中仙子一般,无限美好。
就连张延龄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心中赞叹不已。徐晚意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不仅是她的出身高贵,容貌身段也自是一等一的。
“这个……延龄啊,晚意在此,我们便不去了,你去见她一面便是。或许她身子现在好些了。所以下来走走。老夫也有些倦怠,便先去歇息了。”徐光祚为了避免尴尬,轻声说道。毕竟之前是说徐晚意身子不适所以不来出席的,现在女儿精神饱满怡然自得的在画画,这可没法解释清楚。
徐延德也有些尴尬,还想解释什么,被徐光祚使了个眼色道:“延德,送我回房去。”
徐延德只得离开,低声对张延龄道:“延龄,一会大度些,让着我妹妹些。倘若她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你担待些。”
张延龄本来也想着一起离开的,他其实也并不想跟徐晚意见面纠缠,毕竟两人之间并无太多情感,且已经有了契约,更无联系见面的必要。所以今日宴席上徐晚意没出席,张延龄也并不在意。但是此刻,看到徐晚意在梅园里画画,张延龄倒是有些话想要问问了。
徐光祚父子离去之后,张延龄站了一会缓步沿着石板小路走向梅林边缘。两名在旁伺候的婢女诗情和画意率先发现了从赏梅亭旁小路上走来的张延龄,忙低声向徐晚意禀报。
徐晚意转过头来,美丽的面庞上淡泊如水。
“你怎么来了?为何不提前禀报?”徐晚意放下画笔沉声问道。
张延龄不答,径自走到桌案旁,看着桌上那副画。那是一副尚未完成的喜鹊登梅图。即便没有画完,却也极为工妙。两支喜鹊栩栩如生,神态可爱。画中梅花虬枝纵横,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