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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许佑宁怎么可能不要孩子?
如果一切还有意义,她原意承认她是回去找康瑞城报仇的,她愿意留下来,把肚子里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
可是,刘医生和教授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他们没有检查错,她和孩子,都没有机会了啊。
穆司爵以为许佑宁在犹豫,怒火腾地烧起来。
生下他们的孩子,许佑宁需要犹豫?
穆司爵攥住许佑宁的手腕,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警告道:“许佑宁,孩子是我的,我要他,你必须把他生下来!至于回康家的事情,想都不要再想,你不会再有机会离开我!”
他阴沉得像暴雨将至的六月天,黑压压的,仿佛随时可以召来一场毁天灭地的狂风暴雨。
许佑宁张了张嘴,没说话,突然哭出声来。
她是真的哭,小鹿一样的眼睛像水龙头,源源不断地涌出泪水,声音里充斥着晦涩的凄切,就好像有什么痛苦堵在她的心口,她却说不出来。
穆司爵怔了怔,怒火渐渐被许佑宁的眼泪浇灭。
在他的印象中,许佑宁似乎天生没有泪腺,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挽起袖子去把事情解决了。
就像还在他身边的时候,杨珊珊派人把许奶奶吓得住院,她开着车一个晚上就收拾了所有人。
哭?
许佑宁说过,眼泪什么用都没有,每流一滴眼泪,都是在浪费一点时间,而浪费时间等于慢性自杀。
现在,她俨然是忘了自己的名言,哭得撕心裂肺。
“嗞——”的一声,穆司爵心里最后一簇怒火也被浇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针扎的感觉,虽然没有痛到难以忍受,却那么尖锐,无法忽略。
这是他第一次,对许佑宁这只难以驯服的小鹿心软。
“穆司爵……穆司爵……”
许佑宁看着穆司爵,一边哭一边叫他的名字,每一声都充斥着绝望,像一只小兽临危之际的呜咽。
穆司爵心上那股尖锐的疼痛突然变得更加明显。
他松开许佑宁的手腕,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
许佑宁没有抗拒,把头埋在穆司爵的胸口,放纵自己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