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算是最幸运,也是最倒霉的。
幸运指他死的早,雍正十年就去世了先帝伤痛不已,为其上谥号“端肃”,并专门在河南给他立祠。
倒霉的是,田文镜死后坟被当今皇上给平了,跟挫骨扬灰没什么区别。
以致如今田文镜连个坟头都没有。
“那李卫作为先帝心腹,不但手握重权还在民间极有声望,可皇上下江南游玩时不是一道旨意把西湖的李卫祠堂与塑像都给拆了么?”
“鄂尔泰是满洲出身,最后落了什么好?当年鄂党大桉,不知牵连了多少人。”
“帝师张廷玉又如何?还不是叫皇上给抄了家!”
郝抚台的嘴跟机关枪似的不断往外喷着唾沫星子,说当今皇上登基以来,除了自己亲手提拔的官员,其他人都没有好下场。
为了打击异己,更是掀起文字大狱,而文字大狱一起,无论旗汉要员,是否皇亲宗室,哪个能逃脱?
“皇上御极四十载以来,倒行逆施,早已不复年轻时的英武,富中堂为国家忠心耿耿,如今也落得身陷令圄的下场”
郝抚台越说越是激动,除了指责皇帝施政无法,贪奢享乐外,又说皇帝好大喜功,登基以来前后用银数亿两,导致国库空虚,不得不开捐卖官,搞得吏治败坏。
如今又激起湖广事变,糜烂三省,为了平定兴汉贼军,各地纷纷加饷,民怨沸腾。
说到痛心处,这个连放屁都想兜回自家地里的抚台大人一脸悲愤莫名状。
嵩椿默然,江西巡抚说的的确是事实,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六子老表怎么就假冒宗室,意图谋反了?
他好端端的江宁将军怎么就要被抓了!
答桉,郝抚台已经准备好了,但见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冒出一张报纸来。
“将军心中的疑惑,都在这份报纸上!”
“报纸?”
嵩椿惊疑接过江西巡抚所说的报纸,展开一看,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但见那报纸上方赫然写着一行大字——“三评窃国大盗陈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