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将手一摆回道,你说的对,总之你们说得都对。
此人见章越认输当即露出得意之色又复大谈,无一人识得一旁拿着蒜泥碗蘸羊腰子的少年人,正是他们谈论的状元郎。
吃罢,章越取钱给了摊主,摊主笑道:“小郎君莫要因旁人言语动气。”
章越失笑道:“老丈说笑了,哪有啥好气的,惟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
旁人一听此句有异,非一般人可言,正欲结识对方,但见这少年已挽袖登车。
…………
吃饱喝足,马车踏着月色抵至章家。
章越但见家内可谓红红火火,火燎将庭间照得通明,堂上盏着无数红烛,不知几何时门上已搭起彩楼,大红绸缎扎在棚架上,看得好生喜庆。
至于原先的宅门也被人推去了,门扇就搁在道旁。
朝登天子堂,暮归田舍时,门庭就不一样了?
不过章越身上不过穿着布衣,身上的绿袍官帽还在随身包裹里。
于是章越背着包裹走往后门,不时有邻里路过言谈着。不过章越平日多住在太学,很少住在家中,故而这些邻里也不识得章越。
更不会有人想到,章越本该穿着官服,风风光光地走大门回家,怎么会走后门呢。
章越见后门正半掩心道正好。
章越推门走到一间无人厢房,掩门将绿衣袍罩在身上,穿戴整齐这才出门。
走至一处亭子旁,章越正看到郭林与章丘二人正捧着碗吸溜吸溜地吃汤饼。
章越不由道:“你们俩怎在此吃汤饼?”
郭林,章丘都站起身来。
“三叔……”
“师弟……”
二人出口刚要改口,章越抢着道:“叫状元二字就没意思了。”
二人都笑了。章越道:“你们为何在此处?”
章丘道:“三叔,前堂都是来贺你的宾客,我去了也没意思。”
郭林道:“我与阿溪肚子饿了,随便在此吃些,三郎你不必顾我们。”
章丘见了自己是一脸的仰慕。而郭林看了一眼章越身上的绿袍,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章越想起,正是这庭院除